许萤挑了家轻奢的中餐厅,这家餐厅是前段时间新修的,口碑好、装潢精致,深受附近一带人的消费喜欢。
三人刚坐下没多久,一个戴着黑口罩的年轻男人走来。
许萤微抬下颔,示意他坐下,她身边坐着陆鹤,邓崎只好坐在陈时礼旁边。
在他摘口罩的时候,陆鹤一眼就认出他是视频里和许萤跳舞的小白脸。
陆鹤不是很开心,扭头问:“女人,你怎么把他叫来了?”
“我本来就约了邓崎,只不过顺路把你捎上,免得你在家饿死。”她这张嘴有时候说话很气人。
陆大少爷就受不了这种气,他对坐在对面的邓崎摆冷脸,非常不喜欢他那副勾人做派,更别提他还是许萤包养的小情人。
陆鹤看他不顺眼,自然不会跟他说一句话,于是主动跳过邓崎和陈时礼搭话。
邓崎拘谨的坐着,他既不知道陆鹤的身份,也不知道陈时礼的身份。
但是他善于观察,心下琢磨了会,觉得陆鹤应该是许萤的亲戚,至于他身边那个气质矜贵的男人,要么是许萤的普通朋友,要么就是她男朋友。
许萤扫了眼这桌,他们四人,一个是昔日的shǎ • bī初恋,一个是前男友变成大侄子,一个是她包养的小情人。
挺有意思的。
服务生拿着平板过来让他们点菜,陆鹤坐在外面顺手接过,然后转手递给许萤。
“女人,点吧。”
“你点,我都行。”她正在低头回消息,没空。
陆鹤瞄了眼,发现她在忙正事,哼唧了声,一边点菜一边说:“你有胃病,不能吃辣,我给你点些清淡的。”
他跟许萤有过短暂的交往,知道她最累的时候来不及吃喝休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解压,像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不知停歇的运转。
许萤无所谓的“嗯”了声,坐在她对面的陈时礼望着她,眸色清清。
六年多以前,她还没有胃病。这些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知道得微乎其微。
陆鹤点完,跳过邓崎,把平板递给陈时礼,“陈教授,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陈时礼接过,道了句“谢谢”,滑动屏幕,点了几道,然后交给邓崎。
一波轮下来,服务生拿走平板,许萤忙完事情,关掉手机放在桌边。
她端起茶杯喝了点蜜茶,没过多久,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
三人都点了些,加在一
<起快一整桌,幸好这里的菜求精细不求数量。
陆鹤把特地给许萤点的小汤挪到她面前,“吃饭前喝点暖暖胃。”
“这是谁点的?”许萤用公筷点了点她面前的一盘菜。
陆鹤扫了眼,“不是我点的。”
“也不是我。”邓崎说。
许萤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陈时礼,男人行如风、坐如松,身姿端正,就如陆鹤说的那样,他是一个端方自持的君子,斯文而干净。
然而,许萤知道,这副谪仙面容下有着又坏又烂的虚伪心肠。
“我点的。”被她注视着,陈时礼不疾不徐道。
他曾跟许萤做了半年多的同桌,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们却经历过很多难以忘怀的事。
他还记得凛冬的最后一场夜雪,许萤不辞辛苦,跑到很远的地方,徒步爬了数千阶石梯为他求一串保平安的小叶紫檀佛串。
他也记得他当年被赶出陈家,然后躲在三维角,最终却被许萤找到。
他更记得那年清明,第一次被她带回乌灵镇,见了她敬爱的奶奶。
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陈时礼当然知道许萤的喜好。
她爱吃的,他都记得。
许萤盯着他,没有说话,陆鹤和邓崎作为局外人都面带疑惑。
尤其是陆鹤:“怎么了?”他盯着菜左右上下看了看,“这菜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许萤笑了笑,眉目间风情流转,她放下公筷,靠着椅背,漫不经心道:“就是不喜欢。”
“噢噢,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陆鹤当即把她不喜欢的菜全部移开,省得碍她的眼。
他挪开的全是陈时礼点的。
这顿饭全靠陆鹤在那活跃气氛,中途,许萤放下筷子,找借口去洗手间补妆。
她招来服务生,跟他吩咐了几句。
许萤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进了一间房,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捞起烟盒和打火机,抽了一半,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然后关上。
听到动静,许萤抬眸望去,烟雾朦胧她的面容与视线,隔着几米,她与陈时礼的目光相撞。
陈时礼显然没有料到许萤竟然会在这,他怔了怔,回过神,唤了声“阿萤”。
“你怎么来了?”许萤抽着烟,明知故问。
“刚刚服务生倒水,不小心打湿我的外套,是他把我带到这的。”
屋子里
<有烘干器和其他基础设施配备,专门应对这类情况。
许萤在烟灰缸里摁灭烟蒂,漫不经心地“嗯”了声,见陈时礼未动,她微微挑眉,双臂环抱,“你不是要烘干衣服吗?为什么不动?”
茶水打湿陈时礼的驼色风衣,氤湿的地方很明显,男人错开她的视线,抿唇,垂眸解开风衣排扣。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漂亮,仅仅是简单的动作,却被他做出赏心悦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