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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气氛太过微妙,两人都忘了在吹蜡烛之前去开灯,所以等顾决吹完蜡烛后,室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光线突然变幻,温喃没有适应过来,眼前也一片黑,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顾决的袖子,指甲都嵌入衣料里,越揪越紧。
温喃不算是夜盲,但是比较怕黑,曾经一度需要开着灯才能睡着,但睡得并不踏实,每天早上醒来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遗落在梦里了。
黑暗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把她不停地往里面卷,那种溺水窒息的感觉会源源不断地袭来,没有人能拉她一把,除了她自己。
到现在,她有慢慢地调整过来一些,只是突然的转变,还是会让她下意识地想去找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这个人能带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哪怕你只牵着他的衣袖,也会感受到支撑着你的那股力量。
“怎么了?”顾决低低的声音包含了太多种情绪,关切的、慌张的、担忧的,他拿出手机来,屏幕映亮了他的五官。
望向她时,眼底摇曳的碎光,化掉了她心口的一层厚冰。
温喃慢慢松开手,但还是戳了戳顾决的胳膊,声音很小:“你能去开一下灯吗?”
原来是怕黑。
顾决松了一口气,却又很快像是被揪住了心口,疼得慌。
原本就觉得她太瘦了惹人心疼,但她平时都以冷然的样子示人,差点给人一种,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会让她难过害怕的假象。
顾决的手轻轻绕到她的后背,想环到她肩上去,想了想,最后还是在她肩上方空停几秒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怕,我去开灯。”
没有过分华丽悬浮的辞藻,却分外地使人安心。
等到灯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温喃觉得,亮如白昼的感觉真好,有人陪着的感觉,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上许多。
灯光重新照亮他的所有,他真好看,温喃的词汇量太匮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才最贴切,只知道,他的好看不仅仅是浮于表面的,连灵魂都跟着滚烫。
温喃的目光越来越轻柔,低低唤他一声:“顾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