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叹了口气,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头套上,只要不把头套摘下来,她就还能继续挣扎。
正这么想着,她就听到保安大叔严肃的说:“等会你必须把头套摘了。”
纱子雕当场裂开。
这是要她的命啊!
不,不行!
她猛地一咬牙,强调:“我可以跟你们走,但头套不能摘!”
保安自然不同意这种要求,“你必须跟我们走,头套也必须摘。”
纱子雕摇头拒绝,“我不要!”
保安纳闷了,“为什么不能摘?难道你长的很丑吗?”
纱子雕脑海里灵光一闪,含泪带着哭腔说:“实不相瞒,我毁容了,所以我不敢……摘下头套,我怕吓到你们。”
保安大叔愣了一下,问:“这得多严重啊?”
纱子雕干脆利落的指着执着看戏不肯离去的桑祜彦,说:“比他还严重。”
保安大叔看了眼桑祜彦,顿时满脸同情。
“那确实……挺严重的。”
毕竟是女孩子,听声音也挺好听的,难怪一只直不肯摘下头套。
桑祜彦:“……”
为了以防万一,保安大叔又问:“你的病历呢?”
“在我朋友那,我朋友去上厕所了,我在这里等她。”
纱子雕无奈只好又编造一个谎言,她的心里对保安大叔充满了歉意,但实在是无可奈何。
保安大叔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身上就带着个手机,也没有其它的危险物品,顿时放心了。
“那没事,是我误会了,你回去吧。”
他顿了一下,又交代说:“下次别戴这种头套了,免得让人误会。”
纱子雕:“……好的。”
没有下次了。
眼见着保安大叔带着其他保安正打算离开,纱子雕松了口气,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她缓缓回头,只见四个戴着同款只露出眼睛鼻子的头套,手拿武器出现在了大厅。
“都别动,打劫!”
纱子雕:“……”
保安们猛地回过头,惊恐的看着那群劫匪。
而劫匪头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她,说:“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
保安大叔猛地看向她,满脸的痛心和愤怒。
纱子雕:“……”
这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但此时此刻,在这种场景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默默的站在了劫匪头子身后,承受着众人惊恐又带着谴责的眼神。
桑祜彦盯着她,眼神极其复杂。
“都把身上的手机给我交出来!”
劫匪头子大吼一声,又随意的指了指纱子雕,说:“去,把手机收上来。”
纱子雕浑身一僵,微微颔首走了过去。
由于劫匪头子一直紧紧的盯着她,她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老老实实的收手机,等劫匪移开目光后,她才来到了桑祜彦面前。
她原本不想和桑祜彦有太多交集,但这个时候,她只能寄希望于桑祜彦了。
眼见着桑祜彦要拿出手机,她紧紧盯着桑祜彦,当着他的面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叠了上去。
不出意外,劫匪会算人数,按人手一个手机算,如果她的手机不叠上去,很容易会被劫匪发觉。
她希望桑祜彦能相信他,而以桑祜彦的高智商人设,应该很快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桑祜彦紧紧的盯着她,那深邃的双眸似乎涌动着什么,半响,他将手机收了回去。
纱子雕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转身将一篮子的手机放在了劫匪头子的面前,劫匪等人又用武器指着取药柜的柜台,命令里面的人打开门,冲进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纱子雕眼角瞥见桑祜彦正拿着手机报警,而劫匪头子的目光正要往那边挪动,纱子雕脚步一挪,猛地挡住了劫匪头子的视线。
劫匪头子疑惑的皱紧了眉头,问:“你干什么?”
纱子雕强装镇定,“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什么东西闪过。”
她转移劫匪头子的注意力,劫匪头子立刻警惕的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在劫匪头子询问之前,纱子雕主动开口说:“应该是我眼花了。”
劫匪头子回头疑惑的看着她,说:“我怎么没有听过你的声音?”
纱子雕心里一个咯噔,讪笑一声说:“最近感冒了,声道发炎。”
劫匪头子拧紧了眉头的上下打量着她。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突然,一个身材肥胖的劫匪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说:“老大,我去个厕所,中午吃坏肚子了。”
他的声音隐忍,很明显是憋不住了。
老大十分烦躁,但看了眼基本已经控制住的人群,说:“快点回来。”
纱子雕眼眸微深,跟着说:“老大,我也想去。”
老大瞪了她一眼,“懒人屎尿多,赶紧的!”
纱子雕连连点头,跟在肥胖劫匪的后面,路过电梯口,她看到了手持武器的劫匪,而电梯旁往下的按钮正亮着。
纱子雕猜测,劫匪应该只封了一楼,却没有惊动楼上,但如果有人坐电梯下来,就会被早已等候在一楼电梯门口的劫匪劫持。
而同样,楼梯口也有一个劫匪手持武器候着,也就是说,一共有七个劫匪。
不,八个,还有一个是没有戴面罩,不知去向的劫匪。
因为此时是深夜,所以只有值班的护士医生和零星几个病人。
就算只有这几个劫匪,也足够在短时间内控制医院劫走他们所要的东西。
劫匪的手上都有武器,纱子雕能做的,只有逐个击破。
“兄弟,你也来上厕所啊?”
胖劫匪发现了她的存在,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说:“你是几号啊?”
纱子雕心里微沉,反问:“你呢?”
“我二号啊。”
胖劫匪说到这,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大戴上头套就不认得人,每次都要给我们取一个号数,真麻烦啊。”
他顿了一下,又问:“所以你几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