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的太没底线了
纱子栀迟疑的问:“你……找谁?”
“我找纱子雕。”
桑祜彦想到了什么,这才正眼打量着纱子栀,问:“你是她的妹妹吗?”
纱子栀:“……”
原来那所谓的丧尽天良的家人,是她亲姐?
不可能啊,纱子雕可没有男朋友,难道……是讨债的?
她猛地看向桑祜彦,震惊到瞳孔地震。
“是,但是……你身上的伤……跟她有关吗?”
桑祜彦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有。”
这算是他们彼此爱情的见证吧。
可这笑落在纱子栀眼里,却成了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完了,这就是来讨债的啊!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纱子栀觉得自己的良心隐隐作痛,但是……
“我和我姐实在是穷,赔不起您医药费,能宽恕一段时间吗?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对您负责的!”
桑祜彦:“……”
他什么时候说,他是来讨医药费的?
“不是的,我……”
话语还未落,门开了,纱子雕先是看到了纱子栀,面上一喜。
“妹,你终于回来了!”
纱子栀脸色难看,“有人找你。”
纱子雕疑惑,却见纱子栀往旁边一挪,露出了身后的桑祜彦。
桑祜彦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弧度,眼神温柔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宠溺,让人一眼就不自觉沉浸其中。
可纱子雕这会儿却无瑕考虑这些,她眨了眨眼,脑海里疯狂思考。
桑祜彦?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现在没有戴头套啊!
那就只好……
她眼神一暗,薄唇微启:“我不是纱子雕!”
纱子栀:“……”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姐,别闹。”
纱子栀的眼神严肃,“你得为他负责。”
纱子雕:“……”
负责?
负什么责?
与生相许吗?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要!”
按照原本剧情的发展,她和桑祜彦注定是BE啊!
她怎么能给桑祜彦希望,又让他绝望?
这太残忍了?
桑祜彦的笑容渐敛,表情有些受伤。
纱子栀拧紧了眉头,神色不满:“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负责任了?”
纱子雕欲哭无泪。
她倒是想负责啊,但她怕桑祜彦受伤啊。
纱子栀抿了抿唇,眼神难掩失望,她回头对桑祜彦郑重的说,“桑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我姐对您负责到底的。”
纱子雕猛地一咬牙,“不行,我不可能对他负责的。”
纱子栀再也抑制不住心口的怒火,低吼:“纱子雕,自从跟茹杉梦在一起后你整个人都变了!我每天上班工作已经够累了,你还要给我搞事!我求求你别再折腾我了好吗?你听话一点啊!”
纱子雕心里一沉,“昨天的事是我的错,跟茹杉梦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事,你别牵扯到她。”
纱子栀一听,心里却越发难过。
“到底是她是你妹,还是我是你妹?上次在商场你就任由她妈羞辱我!这次你更是和她一起来搞我?纱子雕,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你要这么对我!”
或许是心里积怨已久,她彻底爆发了。
“茹杉梦又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就因为她家里有钱你就和她当闺蜜吗?难道我这个亲妹在你心里的地位还不如她吗?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明明从前我们只有彼此啊。”
纱子雕神色一滞。
她从没有想过,纱子栀会这么介意茹杉梦的存在。
“以前我们虽然穷,但你从小就跟我说人穷志不穷,要敢作敢当,可你看看现在的你,连把人伤了都不敢认!”
纱子栀愤怒的指着桑祜彦,纱子雕猛地看向桑祜彦,震惊到瞳孔地震。
桑祜彦知道他身上的伤是她害的?
等等……
“你说的负责,难道是赔医药费吗?”
纱子栀哭吼,“要不然呢?”
纱子雕心里一喜,张嘴就说:“我赔!”
“不用。”
她和桑祜彦的话语几乎同时落地,三个人都懵了一瞬,桑祜彦看着纱子雕,露出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找错人了。”
纱子栀:“……”
她眼泪都快哭干了,结果他给来这出?
“我身上的伤并不怪谁,相反……我很庆幸受伤的人是我。”
桑祜彦看着纱子雕,笑得温柔,话语意味深长。
纱子雕:“……”
完了,她把人都给整不正常了。
桑祜彦又看向纱子栀,声音温润:“纱小姐,能麻烦你送我下去吗?”
纱子栀尴尬的擦了擦眼泪,“……好。”
纱子雕就这么看着纱子栀和桑祜彦逐渐远去,满脸茫然。
什么情况啊这?
来到楼下,桑祜彦坐在轮椅上,说:“纱小姐,能和你谈谈吗?”
纱子栀并不意外,只是说:“你没有找错人,对吗?”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桑祜彦是不想让纱子雕为难才那么说的?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温柔。
桑祜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子雕身上穿着外出的风衣和鞋子,很明显是要出去,你觉得她是出去干什么?”
纱子栀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回想起当时纱子雕看到她的表情,说:“她是要去找我。”
桑祜彦露出一抹淡笑,“在她的心中,茹杉梦是茹杉梦,你是你,即使你们两个人长的很像,可她分的很清,没有人能取代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他抬头看着明亮的月光,深邃的双眸隐匿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在别人面前,她都如同老虎般张牙舞爪,半点吃不得亏,可今天,我第一次见她露出那种难过的表情。”
纱子栀心口一颤,猛地抿紧了双唇,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她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分了。
可她有时候怒火上头,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其实纱小姐很清楚你说的那些事错不在她,你只是借着她肆无忌惮的发泄你心里的怒火,因为她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觉得谁都会抛弃你,唯独她不会。”
桑祜彦侧过头睨她,眼神渐冷:“可纱小姐,我会心疼。”
纱子栀心口一颤,神色动荡,嘴唇蠕动了半响,才问:“桑先生,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不想让我看到她的脸。”
提到纱子雕,桑祜彦的神色又重新柔和,“或者说,她似乎并不希望我和他有太多交集,或许……她是害羞吧。”
纱子栀:“……”
害羞是不可能的!
纱子雕这辈子都不可能害羞!
“你刚才没必要改口的。”
以纱子雕的性格,或许直接揭穿她会更好。
“不,有必要。”
桑祜彦的语气温和又带着仿佛要溢出来的宠溺:“她还没做好准备,那我就等她。”
话落,纱子雕突然从楼梯冲了出来,大吼:“桑祜彦!”
两个人同时回头,只见纱子雕双眼通红的来到他面前,满脸愧疚的说:“对不起,你身上的伤是我弄的,用车门打你脸的是我,在厕所害你滑倒的是我。”
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三次要扶你又把你放开让你摔在地上的还是我,就连扶你上厕所把你揍倒在地的也是我,我是罪人!我会赔偿你的所有医药费的!”
赔了医药费之后,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反正桑祜彦也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纱子雕。
空气瞬间凝固,纱子栀的脸色由红转绿,难看至极。
桑祜彦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桑祜彦神色愕然,半响却轻笑出声。
这些,他早就知道了。
“快,你说个数吧。”
纱子雕紧紧的抓住桑祜彦的手,神色急切。
桑祜彦低头看着纱子雕纤长白嫩的手,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
纱子雕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百万?”
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说:“分期行吗?”
桑祜彦摇了摇头,“一块钱。”
纱子雕:“……”
桑祜彦莫不是在耍她?
瞧着她呆滞的模样,桑祜彦没忍住偷偷抓住她垂下的发丝,轻轻摩挲,说:“有保险报销,一块钱就可以。”
纱子栀:“……”
这是将人当智障吗?
什么保险这么牛?
谁信啊!
“真的?”
纱子雕眼睛发亮,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塞到了桑祜彦手里,“现结现付,童叟无欺!”
纱子栀:“……”
纱子雕信!
纱子雕付了钱之后还是有些不安,“现在平了吗?”
桑祜彦将一块钱扶平折好小心翼翼的塞进钱包里,朝纱子雕点了点头,“嗯,平了,你不欠我。”
纱子雕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她咧嘴一笑,站起来说:“好,那桑先生慢走!再也不见。”
桑祜彦配合的点头,月光下眼里尽是宠溺,“好,再也不见。”
纱子栀:“……”
她已经无力吐槽了。
桑祜彦简直宠纱子雕宠到她这个亲妹妹都不忍直视啊!
“嗯嗯。”
纱子雕心里十分喜悦,但情绪上头,她竟觉得眼前发黑,双腿发软就要往地上摔时,眼角却瞥见桑祜彦站起来似乎要扶她,她吓得瞬间回神,脚往后一踩,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堪堪站稳。
桑祜彦的手顿在半空中,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沉默半响,他缓缓坐回了轮椅上。
纱子栀:“……”
她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我只是太激动了,没事,你回去吧。”
坚决不能跟桑祜彦有太多牵扯了。
要不然她良心不安啊。
“好。”
桑祜彦看出了她的逞强,却没有戳破:“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纱子雕赶忙点头,桑祜彦这才放心的转动轮椅上离开,谁知走了没几步,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东西倒地的闷响。
纱子栀惊叫出声:“姐!”
桑祜彦:“……”
当纱子雕醒来时,她看着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思绪逐渐回神。
她怎么……又进医院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手,她别过头一看,是桑祜彦。
桑祜彦似乎很疲惫,他的眼底青黑,此时正闭眼浅睡,纱子雕没敢叫醒他,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他睫毛上。
这睫毛,可真长啊。
“你终于醒了?”
瑾凯弘双手环胸站在大门口,脸色不渝。
纱子雕一慌,连忙捂住脸说:“我不认识你!”
瑾凯弘翻了个白眼,“别捂了,那天你脑震荡送医院的时候,你的头套就被摘过了。”
如此骇人的事实就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揭开了,纱子雕震惊到瞳孔放大,当场石化。
“你的意思是说,桑祜彦他看过我的脸?”
她的声音艰涩。
也就是说,他什么都知道,但昨天却偏偏……装不认识她?
为什么?为了不让她为难吗?
她心口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电到一般心跳不自觉的加速。
呜呜呜……桑祜彦怎么能这么温柔?
“是啊。”
瑾凯弘想到当时的场景,眼神飘忽:“桑少说你长的丑,非常丑,他现在对你好只是同情你而已,你别多想啊。”
千万不能让这个女人缠上桑少,否则桑少这一生就完了。
纱子雕只感觉人生就像过山车,将她带到低谷之后又瞬间将她带回高谷。
“他真的说我丑吗?”
她激动到眼含热泪。
瑾凯弘以为她是伤心,不免有些良心不安,但考虑到桑祜彦的未来,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嗯,他说你这么丑的人,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容易。”
纱子雕深呼吸一口气,就在瑾凯弘以为她要发火的时候,她却一脸感激涕零的看向桑祜彦,说:“太好了。”
桑祜彦是一个正常人,他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他觉得丑的人!
瑾凯弘:“……”
纱子雕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纱子雕转念一想,眼睛发亮:“我还能继续当护工吗?”
这么好的工作,她为什么要放弃?
瑾凯弘刚想拒绝,却听见桑祜彦低沉的声音:“可以。”
瑾凯弘顿时心里一虚。
完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桑少听到了多少?
纱子雕激动的握住他的手,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会当好护工的!”
瑾凯弘心里一急,连忙说:“可桑少,你已经可以出院了!”
纱子雕颓丧的垂下头,桑祜彦冷冷的睨了眼瑾凯弘,说:“我缺个助理,日薪一万。”
瑾凯弘猛地看向桑祜彦,满脸绝望。
不是吧?
让纱子雕来当助理?
工资还那么高?
桑少是疯了吗?
“我可以!”
纱子雕激动的高举手,十分自信:“这工作我在行。”
瑾凯弘迫于桑祜彦的警告,大气都不敢吭,见纱子雕如此自信,心里微松了口气。
她只是没办法干好护工的活,但她这么自信,以前应该是有过助理相关的经验吧。
“不过助理具体要做啥?”
纱子雕一脸疑惑。
瑾凯弘:“……”
他就不该相信纱子雕。
“桑少,我们并不缺……”
他试图劝阻桑祜彦,可话还没说完,就瞥见了桑祜彦警告的眼神,他默默的闭上了嘴,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可恶,美色误人啊!
“对了,我又咋了?”
纱子雕后知后觉,才想起这个问题。
“你发高烧了。”
桑祜彦脸色微沉,表情难得严肃:“听茹杉梦说你前天晚上掉水池里,回去就没洗个热水澡吃点感冒药预防?”
纱子雕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太累了。”
当时又发生了那些事,她哪里有心情搞那些啊。
难怪昨天回来的时候,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
桑祜彦微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什么事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纱子雕愣愣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心口划过了一抹异样的感觉。
“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你先躺着,我出去一下。”
桑祜彦帮她掖好被角,转身的瞬间,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瑾凯弘,你跟我出来。”
瑾凯弘脊背一凉。
完了,桑少听到了!
来到走廊外,瑾凯弘心里一阵忐忑,他该怎么解释可以让桑少更容易接受?
“你排斥她?”
奈何桑祜彦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噎住了。
沉默许久,他沉下心,说:“我觉得她配不上您。”
“你错了。”
桑祜彦的声音低沉,“配不上的人,从来不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