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妹妹牛B!
“你们怎么在这?”
纱子雕眼神迷茫,明显还没回过神:“干啥都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我?”
纱子栀哆嗦着嘴唇,神色疲惫。
“要不,你还是继续玩失踪吧。”
只要纱子雕失踪,她还能继续保持着担忧的心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用手把纱子雕的天灵盖给掀了!
瑾凯弘:“……”
虽然找到了纱子雕,但现在他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隐隐有种想打人的冲动呼之欲出。
茹杉梦恍然大悟,“难怪我总觉得那雕像眼熟!”
纱子雕觉得自己的身上很粘腻,低头一看,一眼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颜料,她这才逐渐记起昨晚她为了把自己藏起来,就把工人没有带走的颜料涂在了自己身上,涂到了天快亮后才伪装成雕像陷入深度睡眠。
想到这,她嘿嘿一笑。
果然没人能找到她。
但下一秒,她就见桑祜彦神色瘆人的朝她跑来。
纱子雕:“……”
完了!
救命!
但还不待她求救,桑祜彦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神色一滞。
桑祜彦,在发抖……
这一刻,心里的愧疚涌上心头。
“对不起,吓到你了。”
她轻抚他的后背,心里自责到想哭,但下一秒,她就听到了桑祜彦熟悉的轻笑声,这轻笑声诡异,又透着丝丝令人胆寒的寒气。
“没事的。”
她清楚的听到桑祜彦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生气。”
纱子雕的心一颤,真的被吓哭了。
她再蠢也知道,这次她真把桑祜彦得罪的狠了!
哭着被桑祜彦拉走时,她还不忘把书放回雕像的手上,而这个时候茹杉梦也才发觉,那雕像根本不是低头盯着手,人家那是在低头看书!
而这次事件的直接后果是,她被罚抄书,而且还是外语书!
用桑祜彦的话来说就是,“读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而我不指望你进步,我只怕你太无聊。”
当纱子雕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外语,她清楚的意识到桑祜彦的恐怖之处。
她从不害怕被打,但蛇打七寸,桑祜彦这是死死的将她的软肋按在地上磨擦啊。
自然,茹杉梦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再次被关了禁闭,听说此时正在房间里哭的死去活来。
唯有纱子栀十分识趣的在桑祜彦打算对她‘痛下杀手’前说:“是她们带我去的,我是被连累的,并且如果没有我,你今天或许就不是在公园里找到我们了。”
她顿了一下,为求平安,还丧心病狂的出卖自己亲姐,“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姐随你处置,求你放过我。”
桑祜彦神色一缓,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好的,妹妹。”
瑾凯弘:“……”
他再次目睹了人世间的‘险恶’!
一瘸一拐的回到病房,门刚开,她就听到了俊淌生十分亢奋的怒吼声:“兄弟们上啊!一号你在做什么?会不会玩啊!”
纱子栀:“……”
这护工好像有点不太称职。
她并没有喊他,而是去了厕所,当她从厕所出来时,俊淌生已经把手机关掉,并且换了一副面孔。
“你终于不躲我了。”
他的神色悲伤,“我在这里等你了你一天,你知道我的心情多难受吗?我已经一天没吃了,我甚至连自己最喜欢的游戏都玩不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纱子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问:“你猜我为什么会从厕所里出来?”
俊淌生:“……”
他不自在的低垂下头,试图挽救:“你看到了?”
纱子栀没有回答,只是来到病床上躺下,说:“你明天不用来了。”
这么水的护工继续让他工作下去只会更亏钱。
俊淌生神色一滞,“你……讨厌我了吗?”
难道昨晚她做的事让茹杉梦反感了?
纱子栀翻了个白眼,“废话!”
她这个病人失踪了一整天,这个护工却在病房里玩了一整天的游戏,她能不讨厌吗?
俊淌生浑身一颤,嘴唇不住的发抖,半响才张了张嘴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他黯然神伤,转身迈着不舍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离去。
纱子栀:“……”
不过是让他辞职怎么跟要他去死一样?
俊淌生来到病房外将门关上后,立刻就沉下了脸。
该死,昨晚那一步果然走错了。
但他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茹杉梦是茹家的独女,只要能娶了茹杉梦,那茹家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他微垂下头,掩饰住自己眼底汹涌的野心。
另一边,纱子雕一边哭一边抄书。
“叩叩。”
病房门被敲响,纱子雕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在模糊的视线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身影。
“你谁啊?”
纪郁凡:“……”
他也没想到一进来就能看到纱子雕这么狼狈的模样。
“我是纪郁凡,我们见过的。”
想到他调查出来的结果,他眼神一柔,问:“我可以进来吗?”
纱子雕擦了擦眼泪,这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影,她一边抽泣一边说:“进来啊,这么客气做什么?”
纪郁凡见着她狼狈又热情的模样,没忍住又笑了笑,走到她的身侧,他将目光落在了她面前的书本上,问:“在学习吗?”
纱子雕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被迫学习。”
“怎么?你不想学?”
纪郁凡挑了挑眉,将带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看着她的脸,眼里溢满怀念。
虽说纱子雕不像姑姑,但这性子倒是和姑姑很像。
“我不想啊,可是桑祜彦让我今天得把这本书抄完,不然他就不让我睡觉。”
纱子雕终于逮到人诉苦了,她一边哭一边写一边咬牙切齿的吐槽桑祜彦:“他还丧心病狂的要我知道这些怎么读?我为什么要懂外国的文字怎么读?我又不出国!”
纪郁凡眉头一拧,“不想抄可以不抄的。”
纱子雕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可不行,桑祜彦很恐怖的。”
纪郁凡见她手都抄红了,又改变战略:“那我帮你去跟他说说?”
纱子雕露出惊恐的眼神,“别啊!我怕他对我加重处罚!”
纪郁凡的眼里溢满了不满。
他是听说纱子雕的性子比较皮,但强迫纱子雕做她不喜欢的事,是不是太过分了?
“既然累了,那先休息一会吧。”
他说着将书本挪开,问:“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去洗给你吃。”
“草莓。”
纱子雕一本正经,毫不客气。
纪郁凡露出宠溺的笑容,“好,给你切草莓尖尖。”
姑姑也喜欢吃草莓,还喜欢吃草莓尖尖,为了不浪费食物,就哄骗他把剩下的吃完。
纱子雕感动的眨了眨眼睛,“你可太上道了!”
不过,他为啥要来看她?
她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很快,纪郁凡就将草莓洗好端了过来,他将草莓对半切开,将草莓尖尖递到了纱子雕面前。
“味道应该还可以。”
纱子雕看着他眯了眯眼睛,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所以你找我干啥?”
她和纪郁凡也就只有一面之缘,但纪郁凡对她殷勤的过分了。
纪郁凡神色一僵,却只是摇摇头说,“只是来看看你。”
纱子雕却觉得他更可疑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纪郁凡被她警惕的模样逗笑了,“我只是觉得你的性格很像我的姑姑,正好今天有空,来看看你。”
即使已经调查出真相,但他还是不敢直接告诉她们姐妹俩。
他想先靠近她们代替姑姑保护她们,先让她们接受他的存在后再找个委婉的方式告知她们。
“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纱子雕愕然的看着他突然变红的眼眶,他不自在的垂下头,说:“没事,我想我的姑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对姑姑的记忆,只能永远停留在四岁那天。
难怪,她之后再也了无音讯,他至今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奶奶,因为她害怕她接受不了她最疼爱的女儿在离家生下两个孩子之后就得绝症病死在外。
纱子雕的心一软,想安慰他,但嘴唇蠕动了半响只憋出一句。
“那你姑姑可真倒霉,性子能像我。”
气氛骤然僵硬,纪郁凡失笑:“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纱子雕尴尬的说:“在我小时候我妈就常说我的性子跟她一样损。”
纪郁凡瞳孔微动,点了点头,“她没说错。”
纱子雕干巴巴一笑,“你这话说的跟你认识我妈一样。”
纪郁凡只是眸光沉沉的看着她,一个字没说。
纱子雕被他看的心虚,只能转移话题:“我们还是来聊聊你姑姑吧?”
纪郁凡垂首:“好。”
他顿了一下,直说:“我姑姑死了。”
纱子雕:“……”
不要一开口就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啊,她只是想缓和气氛啊!
“那请你节哀。”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纪郁凡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头,说:“不用这么紧张,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纱子雕:“……”
这熟悉的开端。
不会是这本虐文又准备了一桶狗血要向她泼过来了吧?
她顿时挺直脊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说:“你说,我听!”
“曾经有一个女孩,她是一个大家族的小姐。”
纱子雕眼神一凛,这位估计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纪郁凡的姑姑了。
却没曾想纪郁凡却又吐出了三个字,“的玩伴。”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深沉:“可她爱上了大小姐。”
纱子雕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我的天?禁.忌之恋?
可很快,纪郁凡又落下了后面的四个字,“的未婚夫。”
紧接着,他又说:“大小姐知道了之后,决定……”
纱子雕眨了眨眼睛。
以她对这本狗血虐文的了解,肯定是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大小姐要把那个人赶出去了?
“成全她。”
纱子雕:“……”
这人到底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纪郁凡的神色柔和,“其实她们俩是很好的朋友,大小姐不喜欢父母给她选的未婚夫,在知道自己好姐妹的心思后,她决定撮合他们,但双方的父母都不可能同意。”
他垂下头,目光落在草莓尖尖上,说:“所以大小姐决定在结婚那天逃婚,只要大小姐跑了,双方为了不掉面子,只能在找一个新娘,而玩伴就是这个被选中的新娘。”
他还记得在姑姑逃婚的前一天,她一边哭一边消灭了家里所有的草莓尖尖,然后把剩下的草莓尾巴推到他面前,留着鼻涕眼泪哭着说:“姑姑以后再也不能吃掉你不要的草莓尖尖了!”
当时他气的一整天都没理会姑姑,可他没想到,当时的置气,却造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他再也没能见到姑姑了。
纱子雕感动的鼻尖一酸,“呜呜呜……大小姐太好了!”
“大小姐和玩伴还有她们的另一个小姐妹约定,等风头过去就会回来,可她这一消失,就是永久,在二十六年以后,他的家人终于找到了大小姐,但找到的却是一个墓碑。”
纪郁凡轻轻的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说:“她病死了,所以她来不及遵守约定。”
纱子雕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滚落。
呜呜呜……她被虐到了!
这该死的虐文剧情!
“但幸运的是,她在死去之前,留下了两个小天使。”
纪郁凡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她们都很像她。”
纱子雕哭的稀里哗啦,“那太好了,我受到安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对待那两个小天使啊!”
纪郁凡并不意外纱子雕没有丝毫察觉,毕竟以姑姑的智商,生不出那么聪明的孩子。
“当然。”
他说出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让她们以后能更容易接受真相。
“那大小姐的姐妹呢……呜呜呜……她们该很伤心吧?”
特别是那个玩伴!
她要是知道大小姐就这么死了,玩伴心里得多愧疚啊。
“大小姐的玩伴叫洋子沂,婚后她过的很幸福,可她一直念着大小姐,在发现大小姐彻底了无音讯之后,她慌了。”
纪郁凡抿紧了双唇,压下喉咙里的哽咽,继续说:“或许是思虑过重,她病倒了,在她重病的那段期间,她如同疯了一般寻找大小姐,她想在死前再见大小姐一面,但她终究还是没能实现这个愿望。”
在洋子沂死去之前,她握着他的手跟他道歉,说她对不起姑姑,可他不怪她。
他知道,除了姑姑外,洋子沂是最疼他的人。
他的父母是商业联姻,生下他之后就不管不顾,是姑姑和洋子沂俩个当时还半大的小姑娘磕磕碰碰的拉扯他长大。
他至今最幸福的时光都停留在四岁之前。
纱子雕受不了了,那鼻涕眼泪哗啦啦直流,哭的十分狼狈。
“那洋子沂的家人也很惨啊!”
“在洋子沂重病那段时间,她的老公天天拿着照片寻找大小姐,他心知洋子沂所想所念,可这终究还是成了两个人的遗憾,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大小姐。”
因为这也是洋子沂的遗愿,耀潍天从未再娶,如同魔怔了一般誓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出姑姑。
“我特么的!呜呜呜……你虐到我了!呜呜呜……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悲伤的事!”
纱子雕揪着心口,破口大骂。
太难受了!
她一个沙雕系统受不了这种委屈!
纪郁凡笑得无奈又宠溺,“好好好,对不起,我的错。”
他拿出纸巾轻轻擦拭着纱子雕的眼泪,一点都不嫌弃她满脸的狼狈。
这反而把纱子雕给整尴尬了,她正打算自己拿出纸巾擦,却感觉到了一束强烈的目光。
她抬头一看,正好和桑祜彦阴冷的双眸对上。
纱子雕:“……”
让她先去死一死吧!
“纪总,来了怎么都没说一声。”
桑祜彦走过来坐在床边,自然的抢过纪郁凡手里的纸巾,擦拭纱子雕脸上的眼泪,笑得温柔又瘆人:“怎么还在哭?”
纱子雕:“……”
她也不想哭的,可是她吓得眼泪根本止不住啊!
“桑总,你吓到她了。”
纪郁凡倒是一眼看出了纱子雕的害怕,一时之间,他对桑祜彦这个妹夫就更加不满意了。
桑祜彦眼神微沉,笑里藏刀的说:“纪总,你和我的未婚妻,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从今天开始熟的,以后只会更熟。”
纪郁凡沉下脸,神色毫不退让。
纱子雕:“……”
怎么?这还带煎牛排的?还熟不熟?
桑祜彦脸上的笑容微敛,“纪总这是什么意思?”
纪郁凡有话直说,“我觉得你跟她不合适?”
纱子雕吓得眼睛一瞪。
纪总这是在作死的边缘使劲蹦哒啊?
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纪总是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桑祜彦眼眸微深,声音危险。
纪郁凡睨了纱子雕一眼,神秘的说:“你之后就会知道了。”
他起身站起来,说:“想和她在一起,就好好对她。”
他顿了一下,又变脸似的和颜悦色冲纱子雕说:“我改天再来看你。”
纱子雕:“……”
别了吧,她不想再听虐文故事了!
“解释一下?”
桑祜彦阴恻恻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她的耳里,纱子雕头皮发麻,哭着解释:“我对天发誓,我跟他真的不熟!”
纪郁凡并没有离开医院,他来到了纱子栀的病房里,重复了同样的操作。
本以为纱子栀的反应会和纱子雕所差无几,没想到纱子栀听完后,眼神复杂的问:“那两个小天使,是不是一个叫纱子雕?一个叫纱子栀?”
纪郁凡:“……”
纱子栀聪明的不像姑姑生的孩子。
纱子栀看着他的表情,又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我妈那么蠢?”
她微微一笑,“因为我的性格跟我爸很像,智商也是。”
也是因为她出生后没多久,她妈妈就病死了,她跟爸爸接触的时间比较多。
纪郁凡:“……”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纱子栀深呼吸一口气,说:“你先闭嘴。”
纱子雕的认亲事件还没过去,更狗血的认亲直接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竟然真是豪门流落在外的千金?
那纱子雕呢?
纱子雕现在算是纪家的孩子还是算是茹家的小孩?
她现在脑子里是一团乱麻。
“我原本想让你们慢慢接受的。”
纪郁凡盯着她那张熟悉的脸,眼里溢满了不舍。
纱子栀闭了闭眼,说:“我知道我跟我妈长的很像,但你别这样盯着我。”
她顿了一下,又说:“你真的确定了吗?可别搞错了啊。”
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纪郁凡笃定的说,“不会错的。”
纱子栀深呼吸一口气,问:“我姐是不是还没察觉到这件事?”
她顿了一下,又强调说:“我是指纱子雕。”
纪郁凡颔首,“她还不知道。”
纱子栀意料之中的闭了闭眼,“这件事很复杂,你先别急着认亲,特别是别急着跟她认亲,等我把事情缕清楚之后,咱再来聊这件事,这其中还有些事是你不清楚的。”
先把纱子雕的事情搞清楚,再来搞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