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
路任躺在床上,医护人员正在急救,还好在节目开始之前就筛选了一部分人群,能过来的都是心脏功能强大的健康人员。
路任没什么大碍。
拿着真正路人剧本的两个真“路人”,这会儿都收到消息,在房间安然自若躺着没动。
与此同时,导演正在跟素时两人聊天,直播间的观众这才知道素时跟景年是借宿路人。
而现在导演正在疯狂游说两人加入,甚至愿意给出分红。
“不用了,”素时一副姐就是有钱的富婆模样,“而且我们来这里是有事情,很快就要离开了。”
“能在这里呆多久呢?”导演退而求其次,“能顺便挣个外快吗?”
素时确实,还挺有兴趣的。
她矜持道,“我另一个同伴特别怕鬼。”
这说得就是戴着眼罩跟耳塞,睡得正熟的杨光。
“这没关系啊!”导演热情道道,“明天她完全可以跟我们在一起嘛!”
根据儿子扫描,这里有三十五人,也就说节目组的人都三十左右。
“那好吧。”
在直播间见证下,素时两个没有拿剧本,他们就充当混子?
简单来说就是,这里一共有三类:凶手、玩家、受害者。
素时两个不算凶手也不算玩家,他们可以吓玩家,但是没有“杀”玩家的权利。
他们也可以找真相,但是找出真相也不能跟玩家共享,只能算自己赢。
素时此时还不知道,因为她一时性质来临,给这个节目的“路人”角色,一个新道路。
言归正传,趁着路任没醒,导演拉着素时说话。
“其实可以让路任假死,就是让大家都以为他失踪了,增加恐慌,然后躲在暗处,给凶手一刀!”
素时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景年配合吐舌头假死,还加了配音:“啊,我死了。”
素时哈哈笑。
过来学习的编剧跟工作人员:嘶!恐怖如斯!
嬉笑间,就是一套不做人的手法。
记下来、记下来。
“那,那这样的话,凶手有些被动了吧。”导演忽略两人小学鸡行为,挑自己想听得重点。
“不是吧,凶手牌很强啊,他的身份神秘,还有能力“杀”其他玩家,再看玩家,也就占个人数多。”素时道。
“不是的,”导演透露,“玩家可以找线索,拿到克制凶手的道具,而且凶手也不能毫无限制‘shā • rén’。”
素时懂了,问题是:“如果凶手愿意,他不能让玩家拿不到东西吗?或者干脆在玩家发现前,全灭了?”
导演想说凶手没有这么大的权限,只是他突然想到躺着的路任,闭上了嘴巴。
他们说得“杀死”就是淘汰而已,而素时说得可是直接让人失去行动力。
两边实力不对等,聊了一会儿,差不多路任也快醒了。
素时跟景年回房间,他们还准备玩,就暂时不能暴露身份。
回到房间之后,这个房间是没有摄影设备的,素时这才正儿八经打量景年的白裙子。
“你从哪里拿到的裙子?”素时扯着裙子看。
景年身板挺拔,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料那种风格。加上他本身就白,又喜欢长袖长裤,捂得更白了。
平时看不出,现在穿着半袖的白裙,露出的小臂、小腿线条流畅又白皙,素时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小臂,有点硬。
“找工作人员要得。”景年乖巧回答,还自己补充回答,“假发也是。”
素时刚要说什么,突然笑起来,“咱们找工作人员要下化妆品呗?”
*
二楼没有三楼这么壮烈,他们基本就是在房间里,看到铜镜人影,以及天花板上的小花招。
就像路任装b说得,天花板上有个小机关,可以翻转过来,吊着一个玩偶。
这个机关也是大部分玩家尖叫的主要原因,毕竟铜镜的问题暴露的太明显了。
而且二楼也不是全部都被吓到了,比如直接拦住五颜六色头发的温柔女人,她就非常冷静。
甚至短短时间,将所有人召集在一起。
女人名叫喻清欢,是戏剧学院的应届毕业生,演员预备军。
她是所有玩家里最年轻漂亮的,而且温柔稳重。很快就赢得大部分人的喜爱,直播间的观众没有路任多,但是也不少。
加入没有素时给路任加戏,在场除了她,没一个能打得。
“我们去三楼看看,”喻清欢道,“三楼是第一声尖叫的开始,我刚刚注意到有工作人员上去了,说不定会有收获。”
五彩头发是个摇滚,摇滚不会,装扮也弄得不伦不类,简称他为彩毛吧。
彩毛第一个同意,“喻姐说得有道理,上去看看。”
另一个中年男人不太乐意,他是个老配角,在这群人里算是资历最深的。
他原本想要占据主导地位,但是没想到有个喻清欢,现在当然不想听她的指挥。
“楼上动静这么大,说不定就等着我们上去呢。”中年男人老张道,“再说了,万一那小子就是凶手呢?”
剩下两个爱豆,一个瘦瘦白白叫伏莹莹,一个白白圆润叫伏灼灼。
她们是个组合,而且两边都不站。
伏灼灼两只手跟孩子的手一般大,捧着瓜子,仓鼠一样嗑。
伏莹莹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杠铃。
怪不得都不火哈哈哈哈。
莹莹之光!灼灼其华!
这对组合是这里唯一有一点点粉丝的人。
这个一点点有多少呢?从还没有路任跟喻清欢的野生观众多,可见一斑。
“是这样的。”喻清欢丝毫没有因为老张的话生气,依旧温温柔柔解释,“规则说,在‘凶杀案’出现之后会另说关于凶手的规则。这或许可以说明,‘凶杀案’没出现之前,凶手也不会动手。”
“有道理。”
伏莹莹跟伏灼灼点头应和。
彩毛无脑跟。
这么一来就剩下老张自己,他反对也没办法了,除非他要自己留下。
“谁知道真的假的,万一她就是凶手,你们都被一窝端。”
然而他的话也没用,一行人往楼上去。
正好路任也醒了,确保他可以继续,医务人员从禁止入内的某个房间撤离,三楼瞬间就空荡荡了。
素时跟景年戴着口罩从房间出来,在系统儿子作弊下,正好撞到上三楼的五人。
“你们怎么上来了?”
素时问,言语间带着焦虑跟恐惧。
“我们听到了动静,出了什么事情吗?”喻清欢问道,她语气温柔,眉眼自带气质,话语中有安抚的作用。
素时似乎被安抚到了,没有之前的慌张警惕,但是眉眼依旧恐慌,“是,是这样的,我们,我们……”她喉咙不由滚动,声音又干又涩,音量非常轻,像是唯恐惊动了什么,“撞鬼了。”
其他几人不由对视,喻清欢不动声色继续试探,“怎么会有鬼呢?”
素时却不愿意跟他们继续说,拉着身后换回衣服一直沉默不语的景年,就要往楼下走。
“我们得离开,我们才不要留在这里,”她像个快被逼疯的困兽,神神叨叨,喃喃自语,“太可怕了,对,离开,现在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