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死没死◎
王姐帮南嘉约好了见面时间,就定在本周六下午两点。
跟裴行妄的制作人李先生见面。
南嘉再三确定,裴行妄人的确不在安湖,他正参加一期音乐综艺《歌王最狂》,在一千公里之外的城市录制,这个节目采用的是直播模式,是一次大规格的音乐比赛,基本上年轻的,有姓名的歌手都参加了。
从最开始的一百位歌手,到现在淘汰到只剩下十位。
她随手打开电视,番茄卫视正播着回放。
南嘉没关注过这个节目,但也知道因为节目热度过高,本来只有晚上一场直播,却又临时加了白天的回放。
她就没见过热度这么高的音乐综艺。
微博热搜前三名也都是这个节目,不是买的,自来水顶上去的,其中裴行妄的粉丝占了大半部分。
裴行妄从正式发行第一首歌开始,走的就不是偶像路线,然而有万千少女就把他当成偶像粉,一口一个老公叫,可那些大粉格外团结,将那些疯狂粉丝挨个转化,于是就有了现在冷静理智的粉丝团。
巧合的是,南嘉刚开始看这个节目,裴行妄就上了台。
舞台灯光格外昏暗,从裴行妄上台的那一刻,台下几乎要炸掉了,整场演播厅里全部都是女孩们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裴行妄笑了声:“大家好。”
“我是,裴行妄。”
他嗓音低哑撩人,少女们的心情难以平复。
一声接一声地叫他名字,声势浩大,犹如排山倒海。
男人低着头,从南嘉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裴行妄另一只手却抬起来,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在三秒钟之内全部噤声了,默契程度堪称可怕。
一束白光打在他身上,干冰机在旁边工作着,将舞台效果打造得如一场朦胧的幻境,裴行妄脸上妆容很淡,五官英俊深刻,蓝色耳钻戴在他左耳,熠熠生光。
六角星的形状,切割完美,蓝得纯粹彻底。
居然还被他戴着。
他勾起唇,第一个音符从喉间泻出来。
男人站姿松松散散,修长好看的手拿着话筒,神情有些散漫不羁,时光在他脸上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照例还是那个耀眼张狂的少年。
他身材也好得过分,白衬衫只有一半塞到腰里,随着他的歌声越来越嗨,舞台上灯光也迅速地亮起来,肌肉轮廓逐渐浮现,映出他宽腰窄臀的好身材。
一曲完毕。
裴行妄朝着观众摆摆手,唇边牵着勾人的笑,桃花眼微微眯了眯,抬起头,瘦削的脸颊线条流畅,好听低沉的嗓音通过话筒溢出来:“谢谢支持。”
男人深深鞠躬,而后退场。
从专业角度来看,的确优秀得过分,通俗点说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其他选手比他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果然,这一局投票又是第一名。
毫无悬念。
给这么个人写歌,这不是老天掉馅饼的大好事?主要是裴行妄又不知道这个楝忘是她。
当年热恋期,如果不是她写的那篇小说结局be,她肯定告诉他笔名了。所以裴行妄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她的笔名,既然如此,这么好的机会她为什么不把握?
即使她的歌词发挥水平一般,可能也因为裴行妄的好声音,助力她冲个奖。
南嘉初来国内,肯定是想要多拿点奖的。
她不禁觉得昨天拼命拒绝的自己宛若神经病,好在王姐有理智,没帮她回绝。
*
很快就到了周六下午,南嘉打车去了鲸鱼娱乐,前台小姐那边都有预约,将南嘉带到了一间休息室里。
安湖是国内大都市,娱乐行业发展得很好,裴行妄签约这里的公司倒也不奇怪。
前台小姐给南嘉端来一份果盘,还有咖啡,就退了出去,大概五分钟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就来见她了,那男人大概三十几岁,容貌秀气,戴着金丝边眼镜,不过笑起来的模样也严谨。
“你好,楝忘小姐,我是负责裴行妄专辑的制作人,我姓李。”
裴行妄之前那些歌曲,作词作曲、编曲以及后期制作全部都是一个人完成,但是他最近通告比较多,再加上制作专辑方面没经验,所以交给了专业的音乐制作人打理。
南嘉与他握了握手。
李先生笑得随和了些:“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年轻。”
“可能因为我入行比较早一点。”
南嘉的长相是时下比较流行的幼态脸,头身比优越,肤白貌美,眸色沉净,笑起来时候眉眼弯弯,总是给人一种年纪不大的感觉,可当人盯着她的眼睛,又不会觉得她不成熟。
自信与卓绝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更确切点说,是岁月给了她更多的从容。
“我们这次的专辑名为《鼓点》,主要歌曲的风格为躁动青春,歌声比较激昂一些,表达少年人的张狂与呐喊,不知道您提前有没有听过裴老师的歌?”
南嘉点头:“听过。”
“听过的话还好,其中《梦远方》《享梦一天》你了解吗?这两首歌会收录到专辑里面,我希望您这边创作的歌曲最好跟这两首歌为同一系列。”
“裴老师已经将曲子写好了,demo就在这个U盘里,尽量快一些可以吗,一个月之内写完。”
南嘉没意见。
虽然写歌要看灵感,但是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毕竟专辑制作宣发后期还有很多流程,南嘉如果往后拖的话,就等于不负责任,合同上怎么规定,她就怎么来。
李先生看着不像是话多的人,本来谈话到这里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然而李先生又问了她几个似是而非的问题,比如她怎么入行的,入行几年了,有什么体会吗?
就像思品老师一样,问题一板一眼,有点儿莫名其妙。
但这位李先生笑容恭谨,也不像是那种脑回路不正常的人,南嘉也没多想,反正她接下来也没任何了,就陪着多说了一会儿。
有人敲了敲门,指节轻叩,三下。
而后一声吊儿郎当的男声,懒洋洋的。
“李哥,在里面?”
南嘉的心咚地一击,她的手下意识蜷缩起来,想往后退,却无路可退,奇怪的是,她眸中却无任何波澜。
李先生连忙站起来,脸上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打开门:“裴老师,您怎么来了啊?”
门打开的那一刻,南嘉率先看到那双修长的手。
骨节分明,凸起青筋,腕间有块银色的手表,表盘上的图案她看不清楚,约莫看到一片嶙峋的荒山,危险至极,很符合他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