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和视线沿着她身体下移,落到她脚踝处那抹刺眼的红绸。
她穿的短裤,雪白肌肤绑着红色绸带,本该自有一番情趣——如果不是那条绸带同时还绑着另一个男人腿的话。
他胸口像遭遇一记重击,闷得喘不过气。
远在大洋彼岸时,他想她想得生疼,他以为她多少也有些想他。
结果一回来,发现人家并没有,还在快乐地参加联谊,跟男人玩得不亦乐乎。
思及此处,陆之和恨不得立刻把她拎回家欺负。
这时围观群众中有人发现了他,怯生生地叫了声:“陆总。”
其他人跟着回头,纷纷露出意外的表情,大家见到他都不敢再喧闹,茶水间顿时安静下来。
乔麦垂下眼,弯腰解开腿上的绑带,默默地往狼人杀小哥哥身后躲。
陆之和视线太直,再不躲她怕大家发现他目光焦点所在。
意识到她在闪避,陆之和收回视线,要是在这儿暴露了两人关系,她怕是不肯原谅他的。
唇角上扬,他做出和善的样子:“你们继续。”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乔麦余光瞥见他离开,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听见周围响起议论:
“好奇怪,陆总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对呀,你不觉得他最近出现在公司的频率太高了吗?”
“该不会是有什么大变动吧?”
“不会是裁员吧……”
猜测愈发离谱,乔麦没再听下去。
这时主持人把大家聚拢在一起,给每个参加联谊的人发了小礼品,两人三足比赛第一名还有额外的惊喜奖。
活动结束,乔麦回到工位,差不多也该下班。她看了眼微信,陆之和并没有联系她。
两人对话还停留在前几天他说:[等我回国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有跟她说一声。
既然他不说,乔麦也不打算去问,关掉电脑,收拾好包包去地铁站。
晚高峰人多到爆炸,她几乎是被人潮裹挟着,实现自动上车。
进入车厢后,四周挤满巨大的身躯,她连从包里掏手机出来玩的余地都没有。
耳机里的音乐也因为环境嘈杂,被淹没得几乎听不见。
难得准点下班一回,就被挤得胃液都快吐出来,乔麦寻思要不以后还是晚点走,错峰下班,省得遭这份罪。
好不容易捱到下车,回家路上她提前点了外卖,然后去查看微信。
陆之和还是没有联系她,倒是狼人杀群里很活跃,群主开了在线房间,邀请大家去玩。
乔麦下午没玩过瘾,于是点了进去。
游戏一直玩到晚上,她感觉脑子已经快烧不动,这才依依不舍地下线。
此时已近九点,乔麦放下手机,去卫生间洗澡。
下午玩两人三足出了一身汗,她把自己从头发丝儿到脚尖都好好洗了一遍。
换上睡衣出来,喉咙干渴,她趿拉着拖鞋去冰箱拿冷藏的矿泉水,仰头灌下去一小半。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乔麦听得一愣,看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多,这么晚谁会找她?
她心脏拎起来。该不会是坏人?
以前看过新闻,有那种故意敲门,然后趁人开门不备,进屋行凶的案例。
又或者是敲错门?
乔麦打算不理对方,说不定过会儿就自己走了。
哪知敲门声一直持续,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从猫眼看出去,然后怔住。
陆之和站在门外,白色衬衣领口敞开,没戴眼镜,额发齐整地朝后梳。
乔麦解开房门反锁,拉开:“你怎么来了?”
陆之和抬起眼,琥珀色眸光定在她脸上。
四目相接,乔麦这才看清他表情,充满掠夺感,眼神像锁住猎物的鹰隼,喉结微动,似乎在做最后的克制。
她下意识咽了咽喉咙。
不及她反应,陆之和已经朝她走来,浑身携风带雨的气势让她本能地朝后退。
他步步逼近,乔麦有种无处遁逃之感。
直到她脊背抵上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陆之和才终于停下,眸色晦暗不明。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乔麦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抬起眼迎着他自上而下的视线:“你怎么了……”
陆之和微微俯身,眼睛眯起来:“你说呢?”
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红酒味,乔麦心脏狂跳,移开眼:“我,我怎么知道……”
陆之和上下打量她,她应该刚洗过澡,穿着宽肩带卡通睡裙,浅栗色长发蓬松地垂在身后。
阵阵暗香随着空气浮动从她身上传来,他本能地凑近,鼻尖贴着她颈部曲线轻嗅。
他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侧肌肤,酥痒感顿时沿着脊椎传遍全身。
乔麦一阵轻颤,脚趾都抓紧了,下意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