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煲汤◎
三观告诉陈嘉措,周摇也结婚了他应该远离她。
尤其是她现在的‘丈夫’来拿她的报告。
他当着陈嘉措的面研究着周摇也的伤情鉴定,陈嘉措想到了周摇也刚住院的时候,来和他、江承航和精神科医生谈话的人居然不是他,而是一个自称是周摇也同事的人,面前这个人在丈夫这个身份上的不称职,远超陈嘉措的想象。
虽然对宋铎昀的打分,陈嘉措多少有些私心在里面。
陈嘉措在周摇也住院之后看了不少躁郁症相关的书,他想趁者今天她‘丈夫’出现,和他聊聊周摇也的病。
但是对方的不配合程度远超过陈嘉措的意料。
他只听了一个开头,就抬起手腕看起了时间:“聊她的躁郁症啊?感觉这个要聊很久,但是和我说也没有什么用,我们还是聊聊周摇也的刀伤吧。至于那什么躁郁症,就靠你们了。”
“什么叫就靠我们了?”陈嘉措有些生气:“你作为一直陪伴她的人,你才应该是……”
“又不是不会分开。”宋铎昀着实觉得专业不对口,他的专业是帮周摇也把那个捅伤她的女人就地正法,得到应有的制裁。再说了同事关系,以后保不定谁跳槽了,总会分开的。
陈嘉措一愣,他们难道已经有离婚的打算了?
季远川和宋铎昀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但也等到了周摇也输液结束之后把她送回了病房。
宋铎昀拿走了周摇也的鉴定报告,顺道给她送了一些她心理医生给她配的药。
询问她具体的出院时间,周摇也拆开药瓶,撇他一眼:“你刚刚和医生聊天,你不问医生你问我?”
宋铎昀无辜:“我准备问的,但是聊着聊着我看他脸色不好,就没有敢多说。”
陈嘉措的毛毯被周摇也一起带了回来,她先前出去时满屋子的人在她回病房的时候就剩下住院的女人和她女儿了。
连着几天隔壁床的病人都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来探望,挺好的,至少周摇也可以带着耳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陈嘉措还是不常见,甚至应该说是自从那天中午他喂完自己饭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
她不看电视也不玩手机,每天都呆呆地靠在床上看着病房那扇开着的门,门外走过的人或步履匆匆或艰难迈步她都看着,但没有陈嘉措。
每天早上来查房的还是之前那个姓江的医生,下午护士给她送了一盒药过来,说是开胃的。
他之前喂自己吃饭的时候提过一句让他同事帮她开点开胃的药。事情似乎都做到了,但是人一直没有出现。
吃过宋铎昀送来的药,人稳定了一些之后,周摇也干脆假装路过他办公室门口,只是朝里面看,总没有和他身形一致的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摇也没有发现自己就像是高中时候每次都和她假装偶遇但其实是‘苦心叵测’的陈嘉措。
一来一回两次,次次都没有看见陈嘉措。
她装得自以为很好,甚至她每次都把陈嘉措上次给自己的毛毯拿着,这样遇见了正好还他。毛毯是见他的僚机,直到第三次一来一回的时候江承航倚着门口故意逮周摇也。
江承航打趣她:“看来身体恢复得挺好啊,不错,直到生命在于运动,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不好,就应该下地多走走。就是你别天天次次都往我们办公室门口晃悠啊。”
周摇也心虚,但是表面也理直气壮:“要深入讨论一下这条路能否被一个人来回走好几次吗?”
江承航一听这话就知道不见好就收,人就来真的了。看见了周摇也怀里抱着的毛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陈嘉措的,心里还是拨起了小算盘:“别,医患之间少一点矛盾多一点理解。我作为你的责任医生应该对你多一点关心,走来走去多没劲我和你聊聊天。”
他刚说完,视线里的人突然很警觉地后退了一步。
江承航举手,手做发誓状:“我结婚了。”
她的眼睛很黑,眼珠转了一圈,和他直接警戒的距离不变,周摇也想了想:“你要咨询离婚了?”
江承航一哽:“别瞎说,我婚姻很幸福的。”
周摇也哦了一声,似乎对他婚姻幸不幸福没有太大的兴趣:“那你要咨询遗嘱怎么立?”
江承航发誓他是头一次当着病人的面骂了句脏话,‘靠’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反应也很快立马将嘴巴捂住。不过他倒也佩服周摇也,很少有人句句踩雷,这么个情商能让她一直以来没有别人打死似乎也是一个奇迹了。
同时他也纳闷了,陈嘉措是不是受虐,能受得了这么一张嘴,还能萌发出喜欢。
他初衷是为了逗周摇也的,试图找回场子。双手环在胸前,肩膀靠着办公室大门的门框上:“我还以为你和陈嘉措两个旧相识在医院里见到面了,你感谢他当时在你重伤住院时全力相救,心怀感激想来办公室找他说声谢谢呢。”
挺正常的感恩之情,但是周摇也听着江承航那语气怎么都不太好。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她不怎么喜欢在对话上输给对方,将保持沉默运用了起来。
但还是被江承航话里的‘陈嘉措’三个字给吊起了疑惑,她是知道医院里医生也是有轮班的,但是陈嘉措已经好几天没来了,她又猜是年假。但马上要过年了,他没道理现在休年假。
江承航继续下鱼饵:“我和陈嘉措大学同学,现在又是同事,他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你不问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