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纠纷还是医疗事故◎
陈嘉措不好意思看着他们两个人忙,最后带孩子的任务还是落在了周摇也身上。
她比抱炸弹的人还身体僵硬。抱着那个小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跟那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了有一会儿,大约是困了,趴在周摇也肩膀上,可能是她爸爸妈妈给她养成的入睡习惯,她必须要手里抓着一个东西才能睡着。
周摇也更不敢动了。
靠在沙发上,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电视机。小孩子的头发戳着她的下巴和脖子有些痒。
勉强看向肩头上的小人,周摇也把手里摇摇欲坠的玩偶拿下来,虚虚握拳的手,还没有她一个手掌心大。
小孩有太多解释和定义了,生命延续、夫妻关系的纽带或是上帝的馈赠。
周摇也靠在沙发上,感觉到自己心脏位置被压着,倒是不觉得窒息,但长久一动不动的身体有些僵硬了。
陈嘉措打完了下手过来,看见周摇也和他先前临走时一点没变的样子,笑:“你把小孩放沙发上好了。”
‘二十一世纪最高难度的拆弹排雷工作’正在进行,他把小孩抱过去,从小到大不给小孩养成抱着睡觉的习惯,就是现在放在沙发上,把那个玩偶塞到小孩旁边都没有弄醒她。
周摇也身上轻松了,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新闻,厨房里三个人还没有忙好,她把手机放下,朝旁边看的时候,沙发上睡觉的小孩已经醒了。
跟四脚朝天一样,手抓着自己的脚,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睡醒的信号已经发送了,四目相对的时候她似乎知道周摇也接收到了她睡醒的信号。
小孩把脚塞进嘴巴里,看得周摇也蹙眉但是又想笑。
崔沅走过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女儿在吃自己的脚,发出亲妈的嫌弃声:“咦,江苡禾你怎么这么邋遢?嗯?”
崔沅把小孩从沙发上抱起来,小孩扯着她妈妈胸口的衣服,周摇也猜到了:“去楼上吧。”
崔沅拿着装着小孩各种东西的包,怀里还要抱个小孩,周摇也帮她拎东西,走在前面带路。
周摇也带她上楼之后,特意给她留出了喂奶的个人空间,又怕她有事需要帮忙,周摇也站在门口等会儿一会儿,倒是没有等到里面的人叫自己,陈嘉措端着水果上了楼。
进房间前,周摇也敲了敲门,崔沅正在给小孩拍嗝,肩头垫了一块小毛巾,在房间里踱步走来走去。
趴在肩头的小孩嗦着自己的大拇指,见人就笑的小孩讨人喜欢。那对人的笑容仿佛和她很熟一样,明明刚喝过奶的小孩,看见他们吃东西,哼唧了两声,张着嘴。
崔沅往咬咬乐里装了点水果,递到小孩嘴边:“馋死了,看我们吃什么你都想吃。”
不哭不闹听话时候的小孩子好像自带一股治愈能力,周摇也看见口水巾有些歪了,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
崔沅看周摇也脸上微微的笑意,凑过去有些好奇:“周律师喜欢小孩子吗?”
“嗯?”被突然这么一问,周摇也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也不是,我总觉得我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其实我也没有做好准备,我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当时生完孩子,我看着我女儿我都觉得奇奇怪怪,都不敢相信自己生了个小孩。”崔沅说着,捏了捏她女儿的脸颊:“人生有些计划之外的事情也是惊喜。而且妈妈这个身份,你想再多等你生了孩子之后还是觉得准备不足,所以不用想那么多,只要自己想要孩子了,那就去要。”
如果没有躁郁症,或许周摇也还能少一些负担。
精神病的遗传概率以及自己是否能够在怀孕时坚持不吃药并且状态能否稳定,周摇也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夏天在洵川呆了许久,这种城市没有秋天,一场雨就把秋天打发了。
周摇也开始系统地接受心理咨询和治疗,案子照旧还是有,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医生没有节日浪漫的权利,他甚至节日那天都不放假。
家里那条小狗已经来了快半年了。
地暖在十一月中旬就开了起来,家里的狗也喜欢睡在地上。
遛狗的任务大部分还是在周摇也身上,有时候看着家里那条狗,周摇也就会想到饭兜。
带它去宠物店洗了个澡,周摇也买了点狗的玩具。
排队加做美容,周摇也像个陪女朋友做美甲做头发的男朋友,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打着哈欠。
等洗完澡,店员抱着狗住来,第一句话不是狗洗澡时候的表现,而是一句:“你家狗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