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因为牌局挨太后娘娘的骂,便干脆拉她老人家一起打牌?
曲红昭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委实太野了点,导致淑妃娘娘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打牌?我姑母那可是出身敬国公府的嫡长女,国公府世代勋贵、诗礼传家,姑母本人更是名门淑女、大家闺秀、一代贤后,她老人家身份尊贵,最重规矩,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和你们一起打牌?”淑妃愤愤不平,“她才不会做这等不入流之事!”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激动,”曲红昭语气颇为遗憾,“我就是随便问问。”
淑妃愤然怒视她,仿佛她敢生出这般念头都是对太后娘娘的玷污与亵渎。
曲红昭果断开溜:“既然东西已经转交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淑妃大概是用尽了全部涵养,才没有把“快滚”两个字吐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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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膳,御膳房给景仪宫送了一只烤羊,众女围在炉边,有等着宫女割肉的,也有等不及干脆亲自上手的。
这烤羊是提前腌渍好的,烤好后外酥里嫩,毫无膻气,佐以蘸料八合齑,让众人吃得连形象都有些顾不得了。
李嬷嬷又给她们做了道酥山用来解腻,酥山是道冰点,在冰盘上放了各式水果,又淋了一层ru酪,很受大家欢迎。
吃饱喝足,众人又聚在牌桌上,孙修仪揉了揉肚子笑道:“这日子真是做神仙也不换呢,自入宫以来,不对,应该是自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过上这般轻松快活的日子。”
众莺莺燕燕中,孙修仪是最爱美的一个,曲红昭送的珍珠已经被她送到司珍房制成了首饰,一只簪子、一只步摇、还有一对耳坠,此时她坐在曲红昭身侧,一动作,那步摇和耳坠上的珠子便跟着颤啊颤,衬得她如明珠美玉一般生辉。
赵婉仪闻言翻了个白眼,总觉得她对丽妃娘娘刻意谄媚,偏偏曲红昭还就吃这一套,颇怜惜地抚了抚孙修仪的小脸,赞道:“这耳坠你戴着真漂亮。”
“是娘娘送的珍珠好。”
“是啊,可不是珍珠好吗?”赵婉仪讽刺道,“你以往最爱穿金戴银的那身俗气劲儿,被这珍珠一衬,都显得庄重起来。”
她们两个经常互相嘲讽,谁也不让谁,谁料今日赵婉仪这话一出,孙修仪倒是难过起来。
赵婉仪一开始还以为这家伙又在丽妃娘娘面前故作姿态,耍小心机博宠爱,结果见她真情实意的难过了好一会儿,奇道:“喂,你怎么了?”
“我自然是俗气得很,就喜欢金银。你是嫡女,怎么能懂我一个庶女在嫡母手里讨生活,为了一点阿堵物去百般讨好人的滋味?”
“对不住,我之前不知道嘛,”赵婉仪心下过意不去了,“我是说着玩儿的,你很漂亮的,一点都不俗气。”
“好了,我不生气了。”孙修仪难过得快,被哄好也是飞快。
曲红昭在一旁没有插手,见她们两个迅速和好,唇角勾了勾。
正和她说话的李美人奇道:“娘娘您笑什么?”
曲红昭笑着摇摇头:“仿佛围观了一场小孩子吵架。”
孙修仪和赵婉仪二人闹了两张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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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华殿。
淑妃没什么胃口,午膳只用了两口便让宫人撤了。此时正捧着一卷书,颇有些心烦意乱,怎么读都读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