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也的眼眸颜色很深。
她背靠在冰箱上,鼻息之间尽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葛星宜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下一个吻便接踵而至。
或许是因为熟能生巧,又或许是因为某人最近一有空便专心抓着她一通恶补,连平时他要回去补觉的时间,他都抽了大半出来缠着她练习。
也因此,现在每回和他接吻,她都会生出和最开始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来。
怎么说呢。
她总觉得他现在接起吻来,一次比一次更……欲了?
不再是委婉的蜻蜓点水,也不再是不知轻重的青涩莽撞。现在的他不仅学会了长驱直入,还会反复抓着她的舌头来回戏弄。
甚至还会时进时退。
因此,这种唇舌之间的勾人,也开始扩散,引发出连锁反应。
就好比此刻。
她被他抵在冰箱上,吻得难分难舍,呼吸急促之间,感觉他靠着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滚烫炙热。
还有……坚实。
背后就是冰箱,她无处可逃,只能感觉到身前愈来愈鲜明的压迫感。
而这种压迫感,她也并不陌生,毕竟随着交往时长与深入了解,她早已明白面前的男人最真实的一面是完全不同于表面上看起来的淡漠冰冷。
说得更明白一些,便是……他好像还特别喜欢、热衷于与她做这些亲昵之事。
就在她整个人都已经沉溺在他的吻中,快要完全情难自禁的时候,身前的俞也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她。
他缓和了两下依旧急促的呼吸,薄唇靠在她的唇边,极尽暧昧:“现在我完全不气了。”
她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情动,眼睫微颤地望着他。
俞也定定地看了几秒她的眼睛,忽而挫败地叹了口气。
他直起身,迅速地抬起手,在她的两只眼睛上轻轻一盖。
趁着她顺着自己的手掌心下意识闭上眼的那一刻,他低下头,在她的两只眼睛上各落下一吻。
葛星宜闭着眼,心如鹿撞,就听到他略带着丝懊恼的嗓音响起在耳边:“……你还是先别看我了。”
她刚想问“为什么”,便被他重重地迎面拥抱了一下。
“再看我,我可能就要当场撕毁试用期合约了。”
俞也这么说着,松开她后将她轻轻拉到一旁,自顾自地打开冰箱拿蛋糕。
拿完蛋糕,他合上冰箱门,将蛋糕递给她:“你先把蛋糕拿出去吧。”
葛星宜的脸上弥漫着未能完全退散的红晕:“……你呢?”
他没说什么,抬手指了指厨房的窗户。
她怔愣在原地,就看到他大步走到厨房的窗户旁,打开了窗。
冷冽的秋风顺着打开的窗户鱼贯流动进厨房,他就这么浑然不知地任由风朝他的全身灌过来。
她看着他情.欲未消的侧脸,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去窗边吹冷风,鬼使神差地往下边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她本来就滚烫的脸,几乎就要炸了。
俞也没看到她的视线,淡淡扔了句:“这儿冷,你先进去。”
葛星宜二话不说捧着蛋糕,慌不择路地就出了厨房。
等她反手关上厨房门回到客厅,沈叶迦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冲着她道:“你们怎么进去拿个蛋糕都要拿那么久啊?蛋糕藏地窖里了?”
葛星宜动了动唇没好意思吭声,惠熠细心地注意到了灯光下她发红的脸颊,这时笑着用手里的酒杯和沈叶迦的碰了碰:“纯情大金毛的血气方刚了解下?”
全场人瞬间秒懂。
就在大家相继发出“噢——”的起哄声时,血气方刚的人终于舍得从厨房里出来了。
他一脸被冷风吹麻了的漠然,对上众人揶揄的视线,沉默几秒,冷冰冰地蹦出来一句话:“再叫都别吃蛋糕了,给我通通滚回去。”
大家都很清楚这欠揍玩意儿也不是真做不出来直接翻脸送客,这时都哄笑着帮忙已经恨不得钻进地底下的葛星宜把精致可口的芒果蛋糕拿出来,插上蜡烛。
沈叶迦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利落地将蜡烛点上,顺手关了灯。
代理主持人言布布再次上岗,带头唱起了生日歌:“预备,唱!”
在所有人热情的齐声合唱中,葛星宜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角勾着笑开始许愿。
愿她自己和她爱的所有人平安喜乐,幸福无忧。
愿此刻永恒。
等唱完歌,她在大家的催促中睁开眼,用力地对着蜡烛吹了过去。
蜡烛熄灭,沈叶迦打开灯,所有人都在一室的温暖里欢呼起来:“再一次——宜宜,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俞也这时将一旁的蛋糕刀递给她:“寿星切第一刀。”
等她切完第一刀,他自然地就把刀接过来,开始帮她分发蛋糕。
沈叶迦拿到自己的那块蛋糕后,不满地说:“这么大一个蛋糕,你他妈就给我一小口?”
“对你来说足够了。”
俞也完全亲身演绎了什么叫做明着偏心眼儿,二话不说切了一块最大的蛋糕到葛星宜的盘子里,还不忘将蛋糕上最多的芒果果肉以及写着“宜宜生日快乐”的巧克力牌都一锅端给了她。
沈叶迦看得额头青筋迭起:“俞也,是人么,就这么区别对待的?”
俞也头也不抬:“你是我女朋友?”
其他人笑得差点把嘴里的蛋糕呛在喉咙里。
葛星宜看着自己盘子里满满当当的蛋糕,忍俊不禁地看着俞也:“太多了,我应该吃不完。”
沈叶迦一脸幽怨:“听到了吗?她说她吃不完!”
俞也放下蛋糕刀,垂眸看着她,嗓音低柔:“吃不完就留着,或者我帮你吃。”
沈叶迦拍案而起:“俞也你给我等着,我明天就住回四合院,以后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俞也冷笑一声:“我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