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叶迦在从主厢房离开之前,还没忘威胁在帮着葛星宜一起收拾餐桌的俞也。
“姓俞的,我可警告你。”
沈叶迦边在玄关穿鞋,边冲着客厅的方向说,“收拾完东西就滚回自己屋里去,别死皮赖脸留在宜宜这儿过夜。”
“过夜”这俩字一出,正抱着碗筷进厨房的葛星宜不免耳根一红。
俞也替她拿了另一大半的碗筷,直接甩了个背影给沈叶迦:“先操心操心你自己今晚会不会被人再甩一次露宿街头吧。”
然后没等沈叶迦说话,他直接用背怼上了厨房的门,将大舅哥的骂骂咧咧屏蔽在外。
葛星宜将手里的碗筷放进水池后,刚想去拿洗碗的手套,就被俞也扣住了手。
他开了热水,用洗手液替她洗干净手,而后再用毛巾悉心地擦干她手上的水珠。
完了,他自己拿起了洗碗专用的手套戴上。
葛星宜动了动唇:“让我来洗吧,你已经很累了……”
虽然看着不太明显,但他眉宇间确实有丝淡淡的疲倦在。为了她的生日布置,他从设计到落实前前后后一定忙了许久,尽心又尽力的。
作为一只永远睡不醒的卡比兽,他应该都有好一阵没好好睡过觉了。
谁能想到,大家眼中的阴间生物,因为她,都开始往阳间的方向活了。
“你先回卧室歇着。”他却头也不抬,“我不累。”
她看得既心疼又感动,轻声说:“我想在这儿陪你。”
俞也听了这话似乎很高兴,他放下了一只刚洗干净的碗,侧过头看她,眼底有笑:“好。”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她问他:“我哥和小未之前在一起的事,你知道么?”
“不知道。”
想来也是。
这俩人认识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发现对方和自己之间还存在着个共同人——也就是她。而就俞也这性子,也不可能对别人的情感生活有兴趣。
当个朋友,比陌生人的消息还闭塞也是没谁了。
“反正我只知道。”俞也这时洗完了所有碗,关上水,“他今晚肯定没空管我在哪过夜。”
葛星宜听得心一动,脸颊募地红了。
她看着他用毛巾将修长白皙的手擦干,正要朝她看过来。
“俞也。”
她抬手拉了拉他的袖子,踮起脚,低低唤了他一声。
他垂下眸。
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紧接着,便听到她极轻地在他唇边咕哝了句什么。
“……我去拿衣服准备洗澡。”
葛星宜揉了揉自己的耳根,也没敢看他的表情,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厨房。
留下纯情大金毛站在原地,怔愣了好几秒,才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要是他没有听错的话,她刚刚嘀咕的那句话是——
“你试用期通过了。”
倒座房。
言布布塞完钥匙和内衣给魏然,拖着惠熠的手狂奔进了屋,才开始放声大笑。
等她笑完,就看到惠熠开了灯,双手抱胸背靠在墙边看着她:“笑完了没?”
她匀了气,擦了擦都笑出眼泪来的眼角:“差不多了。”
“嗯。”他不动声色地朝她勾了勾手指,“那过来我这里。”
她乖乖照做。
只是她还未走到他跟前,就见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拉了过去。
然后又顺势转了个身,将她抵到墙壁上。
他们今晚都喝了酒,彼此缠绕的呼吸之间,尽是醇香的酒气。
言布布的酒量不怎么样,即便喝得不多,也有轻微的上头迹象。但反观惠熠,喝得比她多不少都跟个没事人儿似的,酒量似乎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