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此刻漆黑一片,只有未拉上窗帘的窗户外投射进来的片片月光的碎影。
沈叶迦话音落下的时刻,他人也朝魏然更逼近了几分。
到最后,俩人的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对方身上但凡有微妙的变化,彼此都能够立刻就察觉到。
也因此,魏然大腿甫一动,人就僵住了。
她感受着那股陌生又熟悉的压迫,恼羞成怒道:“沈叶迦,你个臭不要脸的怎么随随便便就能发情啊!”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与她十指紧扣,将她死死地压在柜子上,薄唇在她的鼻尖上一拂而过:“什么叫随随便便?你可别血口喷人。”
“我这辈子只对过,也只会对你一个人……发情。”
他琢磨了下,似乎觉得“发情”这个词好像不太准确:“这个词儿要不还是留给隔壁大金毛用吧,我可以用别的。”
“比如,一触即发?”
即便知道能成功挣脱的概率几乎微乎其微,她还是拼命地在他的怀里扭动了起来。
“魏然。”沈叶迦加大了力气,按得她在原地纹丝不得动弹,“你是真不听话。”
“谁要听你的话……”
她那句怒骂刚脱口而出,嘴唇便被他不由分说地堵住了。
沈叶迦的吻和他这个人一样。
如果说有的人的吻是春风拂面般的温柔,那么他的吻就是粗暴又强硬的索取。
魏然的下巴被他单手轻巧地掰开,她只能被迫张开嘴去承受他的狂风暴雨。沈叶迦几乎连一点蜻蜓点水的寒暄都不做,直接长驱直入,在她的嘴里来回搅弄。
搅得她根本连呼吸都无法调整,舌头又被用力地拖到他那边去。
一个吻,接得仿佛像是在贴身打架那般激烈。
魏然原本就攒着一肚子的火和情绪,承了这么一个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吻,也彻底爆发了。
她现在急需一个发泄口。
虽然对面前的人抱有的情感非常复杂,但身体的反应却永远让她无可奈何的诚实。
因为他的吻和他抚上来的手,几乎在一刹那间,就能将她身体所有沉寂已久的细胞唤醒。
那些细胞曾经只为他一人沸腾。
也在离开他后再也没有苏醒过。
直到今天。
吻着吻着,她原本抵在他胸膛前要推开他的手转了个调,直接下滑到他裤子的边缘,开始略带烦躁地解他的皮带。
因为没有开灯,她看不清,解了好一会儿都解不开。
“……要我帮你么?”
沈叶迦这时总算放过了她已经被吻得肿起来的嘴唇,低声在她耳边问。
她蹙了蹙眉,甩了手就去扯他身上的短袖。
沈叶迦顺从地抬起手,任由她将衣服从他臂弯上褪去,掉落在地上。
即便因为黑暗看不真切,她也清楚面前的人此刻暴露在空气中的上身是如何充盈着爆棚的男性荷尔蒙。
毕竟这具精壮又肌理分明的身体,轻而易举地就让她打破了一直以来对男人的固有印象和戒律,一度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你是不是已经提前梦到过今天会见到我?”
他三两下就轻巧地解开了她怎么都解不开的皮带,松了裤子,然后坏心眼地咬住了她已经变成赤红色的耳垂,“要不然,怎么会穿这么方便我脱的衣服,嗯?”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直接将她背了个身压到衣柜上。
魏然今天穿着宽松的大卫衣和超短裤,所以他的手往她衣服底下一探,里面就真空了。
她面朝着冰凉的衣柜,背后又是滚烫的他,冰火两重天之下,她的意识也逐渐开始变得模糊。
快感和渴望快要侵占完她所有的理智。
就在还剩下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她用力地推了推已经抬起她的腰准备从后贴过来的人,咬牙切齿地问:“小雨伞呢?”
“我身上没有。”沈叶迦盯着她笔直细长的腿和翘臀,呼吸粗重地回,“言布布这屋里肯定也没有,现在要我停下来去隔壁便利店更不现实。”
“怕什么?以前疯起来也不是没这样过。”他这么说着,贴得她更紧了些,“办法多的是。”
“……疯你个鬼。”她回答得斩钉截铁,头也不回地背过手往下一抓,“绝对不行。”
沈叶迦被她抓得“嘶”地倒抽了口凉气,额头青筋迭起,都给她气笑了:“……手上轻重都没有?抓坏了你以后用什么?”
她丝毫不手软,冷笑道:“能给我用的多了去了。”
这句话似乎一下子激到了沈叶迦。
他没说话,却就着她的手用力往前一撞。
魏然被撞得一个措手不及,手一松,便被他抓到了空档。
眼看着他不管不顾的架势,她急声喊道:“沈叶迦!”
他一手禁锢住她的腰,将她的脸庞朝自己折过来,再次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怒骂都吞了回去。
“你……要是敢这么……”她在唇齿厮磨间,含糊不清却拼尽全力地威胁他,“我就……”
“那你腿并拢点儿。”沈叶迦这时将她一把抱到自己的身上,嗓音极哑,“咱们先来把干的凑合一下。”
主厢房。
葛星宜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澡到底算是洗了还是没洗。
浴缸中的水花不断地轻溅出来,慢慢地便打湿了一地。
她起先紧紧地咬着唇,因为极度的害羞,不太想发出声音。
可到后来又因为实在难耐,所有被他灵活的手指挑起来的情愫,都从牙缝中倾泻出来,回荡在了浴室里。
因为听到了她的声音,俞也的呼吸也急促到几乎不在一个正常的节拍上。
有一瞬间,她甚至感觉他都已经想把她抱起来,直接往自己的身上按过去。
但这个念头可能只在他的脑海中停留了两秒,便被他自己压没了。
“进卧室。”
他这时当机立断,将她整个人从浴缸里打横抱起来,还因为怕她着凉,顺手抽了一旁的大浴巾将她牢牢裹紧。
又借着转身的间隙,用另一块毛巾三两下将自己身上淌着的水勉强擦干,扬手扔到了一边的架子上。
浴室门一打开,正对面就是葛星宜平时睡觉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