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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会拿走我的命吗(1 / 2)

月色倾落在整个院子内,银芒闪烁,树梢挲响。

偌大的院子寂静清冷,唯有萧猊怀里紧抱的少年,双眸紧闭,眼睫似羽扇,泪水渍在眼角,脆弱纤细,却始终没有落下。

萧猊的心沉了沉,灵稚隐忍着细微的抽泣声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朝他心口里扎,他放在灵稚背后的掌心僵硬轻缓的拍抚,企图给对方一点安慰。

灵稚的呼吸渐渐地开始变得不顺畅。

萧猊抱着灵稚不动,披散的落发垂在灵稚颈侧,他拢起双臂,脸庞一偏,几乎抵在灵稚的脸颊上,哑声道:“别哭。”

萧猊的心跟着灵稚砸下的泪珠掉进了一个望不尽的黑暗深渊里。

他机械地擦去少年脸庞的泪水,记忆中灵稚从不会哭,甚至连苦脸都没摆过。

少年总是习惯弯起一双纯透黑凌的眼睛,做什么都笑呵呵的,问他为什么总是如此开心,灵稚笑得脸都红了,说他不会难过,天生就会这么笑。

灵稚在他身边不知掉过多少泪珠,曾经眉眼弯弯说自己天生不会难过的人,时常对着空气出神,面容安静忧郁。

“灵稚,莫要哭了,莫要再哭了……”

萧猊一会儿掌心贴在灵稚背后宛若拍抚稚嫩的婴儿般安慰拍一拍,一会儿又握上那截细白哭得抽动的后颈安抚,过不久还嫌不够,将他的脸托到颈侧依靠。

灵稚被抱着坐在萧猊怀里,他赤足出来,白玉般的足心沾染些许泥渍,无力柔软的抵在萧猊小腿前,脚踝纤细,仿佛稍微施力一握,就将它堪堪折断。

灵稚落了会儿泪,似乎将萧猊这个人隔绝了。

他体力虚弱,静静地哭了会儿便靠在萧猊肩膀悄无声息地闭起湿润的长睫,手很凉,萧猊将他的双手拢在袖子里,又坐片刻,才抱起人慢慢送回房间。

从睡梦中惊醒的小奴才发现床榻上的公子不见踪影后,急忙地跑出去寻人。

月色下徐步轻缓走来的主子怀里正抱着他要去寻的公子,小奴才跪地,既担心公子,又惴惴不安。

萧猊道:“去打些水过来。”

小奴才喏喏应声,头也不回地小跑离开。,

萧猊将灵稚放在坐塌,拉起一旁的毯子在他的腿上。

少年的两只手被萧猊握在掌心捂了捂,塞进毯中,他坐在凳上,无言地注视灵稚垂睫半睡的容颜。

灵稚皱着眉心不安地朝塌内缩了缩,萧猊点了他的睡穴,怕他垂下悬空的腿不舒服,便小心抬起放在膝上,心脏微微抽疼,想抚平灵稚半梦半醒时轻皱的眉心,

男人始终无声,小奴才蹑手蹑脚地将热水送到灵稚脚下,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萧猊等灵稚睡下了,方才将澡巾用水打湿,细致体贴地给灵稚擦拭足心。

灵稚的双足软嫩,在山上时因为经常穿草鞋的缘故,容易被草叶子刮伤。

萧猊自那个时候起就给他穿袜子,虽戴了副萧君迁的温柔面具,可照顾起灵稚却也是十分体贴入微的。

此刻这双白足干净,细小的刮痕已经没有了,指甲上有可爱的月牙状。

送往太师府的人并不少,萧猊连样子都无需做,眼光高傲,哪里送过来的都差人原路送回去。

比灵稚漂亮艳丽的尤物不是没有,但萧猊也不曾看过一眼,时间长了,清心寡欲的名头渐渐在私下里传开。

世人所求,不过权势与美色。

萧猊已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利,对美色无动于衷,所以没有人能用这两者作为他的弱点奈何得他。

如今却不同了,

萧猊动了心,还起了色。

他只觉捧在掌心的两只白足好看可爱,甚至想俯下身,虔诚地从这双白足开始亲吻。

萧猊克制着神情流露的眷恋之色。

他很想念与灵稚在山洞耳鬓厮磨的时光,灵稚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轮廓,无一不再触动他贪恋美色的念头。

简单的洗漱很快,萧猊流连不舍地抱灵稚放回床榻,解开他的睡穴。

只一瞬,灵稚就睁了眼,乌黑湿润的眼瞳倒映着萧猊来不及收回的温柔虔诚的神态。

灵稚眼睫一闪,面色戒备。

萧猊颇为狼狈地避开眼。

“我准备走了,你别紧张。”

灵稚蜷起双腿,萧猊闭目,说道:“总之你有不怕我的权利,对我,你做什么都可以。”

灵稚目光有点空。

萧猊道:“那个院子……若你实在怕,那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明日有人将它以及里面的东西都清除了。”

顿了顿:“灵稚……真的不留一点东西给我么,洞府的东西都是你用辛苦攒下的药材钱换回来的。”

灵稚虚空迷茫的眸子突然迸发处奇异的光彩,他紧盯萧猊那张脸,轻声道:“你不配。”

萧猊错开视线,脸上血色全无。

他想让灵稚认清他。

他和灵稚,一个眷恋萧君迁,一个将萧君迁比作自己。萧猊甚至把萧君迁的那副面具与如今的他“融为”一体,他有萧君迁的温柔细致,也有萧猊的冷面决断。

他温柔的一面先给了灵稚,如今因灵稚滋长出执念疯狂,灵稚为什么要分那么清楚,为什么非得要回那个萧君迁?

萧猊取下发上的玉簪,别在灵稚头上,笑意温煦。

“你莫要置气,若实在气不过,你可以用它往我这里,”萧猊指了指心口,又指了指颈边缠绕的纱布,“或这里来,把它刺到深处。”

“我会不怪你,灵稚你看,我的命是不是攥在你手里?”

“别怕我,真的,也别不认我。”

************

灵稚卧病在床,静思院安静两日,除了小奴才和静悄悄地出入房间照顾灵稚,剩下的只有梅若白来给他看诊,其余人不会打扰到此。

一早小奴才进屋,似乎发现什么稀奇的事。

“奴才瞧见刘总管领着一群工人到另一处方向呢,那儿好像是间阁楼。”

灵稚靠在垫子上,微微侧目朝窗户望了望。

小奴才在他面前蹲下:“主子,给您洗脸。”

灵稚对小奴才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颊,任由对方力度轻柔地给他擦拭。

接着又漱口,姿态乖静柔和地把手伸出来,手心手背挨面翻让小奴才精心梳洗。

小奴才用熏香哄过的绸布仔细地裹着灵稚的每一根手指和指甲,手指青嫩如葱,犹如对待上好的美玉护养。

灵稚浑身酥懒地靠在坐塌里,像只猫儿蜷缩身子,胳膊环在膝盖,偶尔扭头看一眼窗外。

奴才将早膳摆放在架起来的小桌前,熬得香糯糯的小米菜菇粥,包子皮薄馅多,果水清甜透亮,还有给他做零嘴的形状小巧可爱的点心。

灵稚胃口小,近日难得馋了些,因此准备的膳食分量并不多,每一盘都精致小巧,样式口味日日不同,都是厨子按照吩咐花了心思准备的。

少年吃香斯文,咬一个玲珑小巧的包子都细嚼慢咽的,若是常人早就一口吞一了。。

小奴才守在一旁,伺候公子用膳就跟神仙用膳似的,连吃相都讨人怜惜。

灵稚用过早膳,喝了点漱口茶,便静静坐在轩窗旁吹风,时常看着观赏池满园红翠相交的荷花与叶子。

自进了小阁楼后,灵稚又开始变得足不出户。小奴才告诉他池子里的红锦鲤产了鱼卵,过不久就会有许多幼嫩的鱼崽破了卵壳。

灵稚听完蠢蠢欲动,他在山上时很爱看水中游动的鱼,羡慕它们自由自在,可他怕水,只能时常坐在岸边对水里的鱼露出艳羡的目光,闲时抱一堆果子和叶子,能坐在河岸看半天的鱼不带动一动的。

此刻听完他掩下眸子,只是摇头,没有对小奴才表露出他有兴致的意思。

小奴才张了张嘴,也变成哑巴了。

这是刘总管吩咐他与公子说的,既然是刘总管特意叮嘱的,那上头定然就代表了太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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