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稀罕当这老辈么?关键这年头还讲究给小辈们包红包,就算不管红包大小,意思一下,可是那么多小辈,一块五毛的,她也得包多少?
躲过了京城这边,还有香港那边,也不晓得那边的红包大不大?
温四月心里叹着气,外面着急出门的梁小梳已经催促起来了。
也是,过了午饭,梁小梳就撑不住人形了,当然是想抓紧今天上午出去放风。
两大一小总算是出了门,到了梁家这边,吊唁的人挺多的,楚家先一家也顾不上招待他们,进门献了花,上香后就在茶厅里坐着。
梁小梳则偷偷去看了她爸爸一眼,回头和温四月悄悄吐槽,“和我看到的照片不一样。”棺材里的人好老啊,她看到照片上的爸爸又高又帅。
又远远看了梁文君,觉得这个姐姐真好看,一脸的羡慕,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双腿也不会总是变成蛇尾。
因为担心梁小梳忽然现形,温四月他们也没多待,十一点没到就和在这里帮忙的萧益阳告辞。
回到家里,吃过了午饭梁小梳就准时准点现形,只是现在小丫头不老实了,不会进浴缸了,而是拿着一垒连环画躲在原来温四月住的那间房里看。
一看便能看一个下午。
温四月虽然觉得这样沉迷连环画不大好,但是总比她偷偷出去,让人担惊受怕还要好。
而且下午萧漠然又要去学校,和温四月他们不一样,他的学业临近这快要放假,实验反而更多起来。
甚至可能温老头带着温木来的时候,他都没空跟着温四月去接。
温四月也有些发愁,火车是下午四点多到站,那梁小梳肯定是不能一起带去的,还有依照自己对爷爷的了解,肯定大包小包一大堆,到时候怕是够自己忙了。
她本来还担心,想找萧益阳帮忙,毕竟萧益阳能借车过去帮忙。
但是梁益声也还没下葬,萧益阳估摸着也没时间,温四月也就没打扰,到了这天两点多,准备去火车站时,没想到来了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姑娘敲门。
姑娘穿得很时髦,大红色的喇叭裤,烫得跟香港大明星们一样的卷发,色号很漂亮的红唇,戴着□□镜,温四月开门的时候,她才掐灭了手里夹着的香烟,爽朗地喊了一声,“五奶奶,小爷爷安排我,今儿随您差遣。”
温四月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也不用去猜测姑娘的身份了,这不明摆着又是萧漠然的哪个孙女了么?
但是看着姑娘穿着高跟鞋,且不说大马路上跑起来都费劲,更不要指望能背能挑了。
正当她疑惑时,自来熟的姑娘已经笑问,“有什么要带的么?”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听说火车是四点左右到站,咱们得该走了。”
温四月摇头,顺势出来关门,又听到姑娘介绍道:“五奶奶,我四房那边的,叫萧炎炎,两个火的那个,我上头有七个亲姐姐,到我这的时候,算命的都说我妈生了七仙女,第八胎肯定是儿子。”所以给她娶了个男孩名字,哪里晓得还是个闺女。
温四月听着这话,一面跟着她的步伐,走了几步便到胡同口,萧炎炎拉开车门,让温四月上车。
温四月道了声谢,“那算命的其实没说错,你妈第八胎肯定能给生个弟弟,你有两个姐姐肯定是双胞胎,只能算一胎。”不过看萧炎炎这面相,看来她爸妈是放弃生儿子了。
萧炎炎闻言,哈哈一笑,递给温四月一颗泡泡糖,显然是当温四月这话是玩笑话。“那可惜了,我妈生我的时候都四十五了。”
至于温四月为何知道她有两个姐姐是双胞胎,估计以为是萧漠然说的。
但是这萧炎炎话特别多,聊着聊着,发现温四月对萧家这边根本就不熟悉,五爷爷那边甚至都没提过,便和温四月掰扯起来。
“这么说吧,我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还有我爷爷是一个父亲,也就是我的高祖,他和五爷爷的父亲是亲兄弟。”
温四月一听这话,下意识便以为,“那,你五爷爷的父亲,就你小高祖,今年多大了?”不会是白胡子花花的老头吧?关于萧漠然她又看不清楚他的面相。
萧炎炎想到了五爷爷和小高祖之间的关系,其实也不难理解,温四月怎么连自己公公多大的年纪都不清楚。
于是解释道:“说来你肯定觉得是奇迹,我天祖爷爷和天祖奶奶,六十多岁的时候,忽然生了我小高祖,那时候我爷爷他们都成家立业了,我好几个叔伯都上学了。”
也正因为小高祖是天祖晚年所生,自小被一帮大他几十岁的兄长们照看长大,又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所以格外的照顾。
果然,幺房出老辈。
这倒是没错,萧漠然的父亲出生的时候,他爷爷奶奶已经六十多的高龄了,那萧漠然的大伯,也的确是四十好几了,儿子们也都二十多,若是结婚都还早的话,孩子的是该上学了。
于是又问起萧漠然母亲秦家那边。
萧炎炎却是不大清楚,“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秦家就早已经搬到海外去了,也就是一个祖奶奶带着五爷爷的母亲住在这边,不过大一些,也去了香港。”
说到这里,问起温四月晓不晓得,她这婆婆没结婚前是大明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