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又问了几句,发现胡日查真就知道这么多,那片牧草是他看管的,他怕担责任就没说,至于中间那片是什么时候被损毁的,他也说不清楚。
“你发现后就没看看有没有动物留下的脚印,或是人的足迹?”
“我真没细看!”胡日查哪会想那么多,现在又不缺牧草,收割的牧草大部分都是晾晒,除了怀崽的牛羊,别的都赶出去吃草了,少那么一小片也无关紧要,可谁知道就出事了。
天已经晚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但萨仁还是找到程支书:“打听打听谁家偷着卖皮子了,我怀疑有人偷猎。”
这时候其实没有偷猎的概念,草原上的野物随便打,可用药在牧场种植的牧草里下套,这就是偷猎。
萨仁让胡日查回忆了下被毁的草地范围,差不多能容纳十几只黄羊,黄羊跟狼为了避开人都是晚上出没。这片牧草虽然离牧场不算远,但也远离居民区,而且牧草丰厚多汁,吸引来黄羊也是有可能的。
程支书答应一声,又问萨仁:“听说你又跟小刘队长吵起来了?”
“程支书,您可别劝我忍着,他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不是要权吗?行,我给他!什么事都归他管了,他可就好好干啊!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好想法要实践才急着夺权,哪想到牧场还是照常,该改进的也不见他找人商讨,我忍着也没说什么。”
程支书叹口气,他也觉得小刘队长越来越偏激,只能劝萨仁:“别跟他一般见识。”
萨仁更无奈了:“我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牲畜有事大李小李处理不了,来喊我不是正常操作吗?他为什么要拦着?我给牲畜看个病,能抢他风头吗?还是说他站那儿督查就能把牛的病给治了?一看事要闹大,这才去找我,见了我不先说事,先一顿挑刺,各种指责。”
萨仁说着听到外边有动静,干脆说:“他要再这样,我可要去旗里告状了,不是说咱们这儿是试点嘛,肯定要派更能干的领导来,像您这样的,像原来刘队长那样的才行啊,不行的话我去求求邢书记,让他把咱们原来的刘队长调回来,我是真受不了这位小刘队长了。”
外边就是小刘队长,他刚要进去就听见萨仁在跟程支书告状,他自然是要偷听壁角的。
一听萨仁要去告状,他立马急了,伸手就想推门,手碰到门的那一刻,听到萨仁提原来的刘队长,他又忍住了,当时他来这里时,也想过跟上任一样,借东风往上走,最后怎么就越闹越僵了呢?
最近小刘队长的脾气不好,跟华雪有关,他是真看上华雪了,但华雪也是真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以前还碍于面子周旋一二,现在干脆不理他了,他一点希望都没有,可不就把仇又记在了萨仁身上嘛。
本来那一巴掌吃了闷亏,他就一直想整萨仁,只是找不到机会而已,平时接触时自然就把怒气带了出来。
现在听到她要去告状,小刘队长有点怂,权是抢过来了,但还没做出成就,怎么也得撑过一冬才能表功,现在还是得跟萨仁搞好关系。
但一想到萨仁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小刘队长就心梗,他觉得自己还是尽量避开萨仁的好,和平相处不可能,搞好关系更不可能!
萨仁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中好笑,小刘队长这种啊,真是又怂又爱扛,没什么本事还特别自信,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按他的脾气不是该推门进来指责她吗?结果听到邢书记就怂了,她都没去告状,只说说就把人吓跑了。
萨仁觉得自己以后应该时不时的就往旗委去汇报汇报,做为畜牧分站的站长,汇报试点工作,很正常嘛。
不用告状,只要常往旗委去,小刘队长自己就会各种脑补,各种吓自己了。
程支书出去叫人去查,进来见她在贼笑,不由问:“你这是又动什么坏心思呢。”
萨仁笑着说:“程支书,我怎么能有坏心思,我只是开窍了,我发现有些关系不用白不用。”
“找人敲打他倒是可以试试,只别打架就好,小刘队长再怎么样也是领导,你可千万别再打人了。”
萨仁乖巧地点头答应,她真没有暴力倾向,不是逼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动手的。
萨仁不只让程支书找人打听,也跟家里人说了,让他们打听打听,第二天一早,她喂过小牛,去牲畜棚看了看那些牛,见换了牧草后已经不再拉稀,这才松了口气。
刚回家要吃饭时,邻居女孩来问她要不要去给萨日朗花送礼物,萨仁突然想起萨日朗花家的位置,要想从查达到那片牧草地,必须经过她家门口,送礼物时正好顺便问问。
萨日朗花跟上次在畜牧站见的那个小伙子谈成了,定在九天后出嫁,现在不管是订婚还是正式婚宴都一切从简,婚宴那天只在她婆家那边办,不是特别亲近的都不会跟去,萨仁就跟邻居女孩先把礼物送上。
萨仁跟萨日朗花小时候一起玩过,平时见面也不少,算得上是朋友可又不是很亲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