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缠着近两千块钱的萨仁被扔来的这些一两块钱感动了,原来这个年代全村凑钱上大学的事是真的,不过她真不缺钱。
萨仁想不要,可乌日格拉着她不让下车,“收着吧,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
大家不只送,支部还自己用红纸写了横幅,欢送查达第一位大学生。
还有小孩子追着说:“萨仁,我要跟你一样,好好学习,以后也去首都上大学!”
“加油,你一定能考上!”萨仁拉拉小孩的手,十分开心。
热闹着说着笑着簇拥着送到了外边,二哥三哥挡开热情的人群,正想把人送走,就听见远处转来马蹄声,三五个人由远及近,最前面的还没下马就问:“萨仁呢?走了吗?”
萨仁愣了下,转头一看是隔壁嘎查的队长跟支书,她没想到连他们也来给她送行,更是感动,下车就想道谢。
哪想到对方说:“萨仁,你让我们种的牧草都出了事,全都从根里枯了。”
“枯了?”萨仁吓了一跳。
他们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冒出来说:“对,全都枯了,前阵子刚下过雨不可能是旱的,再说旱也不可能是根里枯啊,都是草尖上先枯。”
另一个人看看他们的横幅,皱眉质问萨仁:“我们全都听你的再搞牧场,你却要走了?这怎么能行?以后出了事谁来管?”
二哥推开他:“有话慢慢说,萨仁是以畜牧站的名义在帮大家,现在她已经从畜牧站卸职了,牧场的事你们当然是去找畜牧站,她都已经做好交接了。”
乌日格说:“对啊,只有你们那儿的牧草出事,一定是你们那儿土质或水质的问题,或者是有人捣鬼用了药吧,自己去查好了,关萨仁什么事。”
大家也都附和着,高高兴兴的要送查达第一个大学生去上大学,突然有拦路虎谁能高兴,再说只他们那里出了事,肯定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哪想到一直在后边远远目送的阿勒坦突然挤过来跟乌日格说:“队长,咱们这儿的牧草好像也是根上开始枯了,只有一片洼地的比较明显,也不归我管,我就没在意。”
乌日格皱眉:“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
呼特气得不轻,过来一把推开阿勒坦:“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早说,非等到现在他们找来了再说?还不归你管?你最近不是很牛吗?到处背着手转悠,好像已经接管了牧场,怎么现在又说不归你管,我一个外来的,发现哪儿有问题都会及时汇报。你跟萨仁学的时间最长,还深受乌日格队长信任,发现问题居然说不归你管?什么东西?不归你管你就不要说啊,非得在别人来找事的时候说出来?”
他说着伸手就要往阿勒坦身上招呼,好几个人拉架都拉不住,萨仁从车上跳下来怒呵一声:“呼特!住手!”
呼特立马不打了,气哼哼地站到萨仁身边:“他太不是东西了,忘恩负义的玩意儿!”
萨仁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值得跟他动手。”
阿勒坦没想给萨仁难堪,只是早上去巡视时发现了问题,但没当回事,听见他们说牧草枯了,这才想起来。
见呼特骂他,他本想解释的,哪知道还没开口,萨仁就来了句不值得跟他打,这是瞧不上他啊!阿勒坦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整理了下身上的袍子,“有一片洼地确实比较严重,你们不信我带你们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