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还以为门是卡住了,一急把门推的哐当响,阿爸披衣起来看,惊呼道:“什么时候下的雪,都这么厚了?”
萨仁心中一惊:“又下雪了?”
阿爸倒是没紧张,哪年冬天不下几场雪。
“你等等,估计是冻住了。”只一晚,雪也不算大,再厚不可能挡住门,阿爸在外边一看果真是冻住了,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底,天气寒冷风也多起来,阿妈怕萨仁这边的门透风,除了厚帘子还给门上粘了剪成条状的狼皮,狼皮被雪打湿冻住,自然推不开。
阿爸弄了热水给萨仁把门浇开,萨仁出来看了眼阴沉沉的天,叹口气,只希望这次也是虚惊一场。
雪还在下着,时大时小,不过大家都没太在意,就像阿爸说的草原上哪年不降几次雪,有时候别的地方都入春了,这边还来一场雪。
草原上雪太厚了覆盖住牧草,还久久不化是灾,可要是一冬不下雪也是灾,雪不只可以滋润牧场,也是牧民们重要的水源。
而且是水源中最好的一种,天赐之水。早上,阿妈就从包外直接装了雪到大锅里煮,萨仁用雪水洗脸,喝的也是用过滤过的雪水熬煮出的奶茶,许是现在空气污染不严重,她还真喝出了点跟河水不同的清冽味道。
下雪了,不用去挑水,可以随便用水洗漱,这又是一个好处,家里温馨的气氛也让萨仁再次提起来的心松懈下来,也许就是她太杞人忧天了。
旗委,邢书记见又下雪了,想起上次的慌张,还特意给旗气象局打了个电话,听到是中雪也就放了心。
这场雪又让他想起萨仁,他还不知道萨仁递交了辞职信,还想着总要叫来面对面谈一次。
这姑娘虽然做了不少出格的事,但确实有点能力,现在又疑似有军中背景,不能放弃那就扶一把,帮她规划一下她的仕途,别跟只野兔一样这儿撞一下哪薅一把。
萨仁可不知道邢书记还没放弃她,雪还是时大时小,只下午停了会儿,到吃晚饭时又下了起来,查达现在什么也不缺,下了雪也没活可干,大部分人都悠哉起来,在包里聊天打牌。
萨仁被陶芬芳叫去玩牌,她不太会玩,坐一边看了会就想走,谁知道廖正义过来送了一小袋炒花生:“这是我家里寄来的,没舍得吃,特意留给你。”
包里除了陶芬芳还有两个女知青,她们就开始起哄,“怎么只有她的没我们的,这是什么意思。”
廖正义也不掩饰:“你们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下次有多的再给你们吃,这是我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