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一匕首就恨恨划过来,钟理狼狈着险些就没躲过。第二刀紧跟着再下来,任凭他再敏捷也只能觉得「这下tā • mā • de糟了」。
然而匕首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在他身上拉出大伤口,有人帮他挡住了,而后就听见「咯啦」的一声,手腕被扭错位的声音,接着匕首「铿啷」落地。
就算加上杜悠予,两个人还是打不过这么一群,但他们好像根本不敢碰杜悠予,无心恋战,仓皇着后退,一下子就跑光了。
钟理忙挣扎爬起来,杜悠予扶了他,两人都脸色青白,同时急着问:「你没事吧?」
杜悠予衣袖被割破了很长一个口子,里面的白衬衫已经染上血迹了,把钟理吓得立刻扯开袖子。胳膊上的伤口颇长,幸好不深,只是不免血淋淋的。
「你tā • mā • de吓死我了!」
「你才是。」
在车上稍微包扎止血了一下,两人还是把车开到杜悠予家。钟理只怕把这弹钢琴的一双手给毁了,重新小心包扎过,确认没伤及筋骨,又看杜悠予活动了胳膊和手指,吊在喉咙口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唉,你怎么能拿胳膊去挡呢?人肉怎么跟刀子比啊?」
杜悠予笑了一笑:「因为那是你。」
钟理一下子就又没声音了,面红耳赤。
「该你了,」杜悠予让他在沙发上坐好,「被打成这样,还不快擦药?你想让我担心死吗?」
钟理忙抓着衣服摆摆手:「我这都是皮肉伤,痛完了就好了,不碍事。」
杜悠予「刷」地撕开一大块医用胶布,严厉道:「你受伤,痛的不是只有你一个。」
钟理也「刷」地一下满脸通红,束手束脚坐着不敢动。
杜悠予给他破皮的地方都上了药,瘀青的就冷敷,冻得他「嘶嘶」个不停。脸上被刀尖划破了一点点,杜悠予上完药,皱眉道:「留疤就不好了啊。」
钟理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就这么点地方。再说,男人有疤那不是更有味道?」
杜悠予苦笑道:「主唱的脸很重要啊。」
钟理这才想起来:「难道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杜悠予望向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花了脸我就是废物,叫我不要太嚣张之类。」钟理心想他哪有嚣张过,车厂没薪水这边也还没收入,只能靠欧阳贴补过日子,没钱嚣张个屁。
「还有呢?」
「差不多就这样了。我看,他们是认识你的。」
杜悠予看着他,笑了一笑:「我知道了。」
「啊?」
「公司里还有好几支比你们更早签约的乐团。今年只会推一支,不可能再多了。」
「..」
「你们晚进公司,却先被选出来培养,自然有人不服气。但这圈子本来就没什么先到先得的规矩,可惜有些人不明白这道理。」
钟理不安起来:「那,这..」
「你放心,你们是靠实力上的,没别的。我公私分得清。」杜悠予很温柔,「你不用想太多。我喜欢的,一定就是最好的。」
钟理被说得又不知所措,没法再想。心里突突乱跳,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的,很心慌,只能讪笑:「哈,幸好碰巧你路过。」
杜悠予苦笑道:「不是路过。是你手机重拨了我的电话,我边听你挨打边找你的。」
「..」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觉。」
「..」钟理一下子觉得更慌了。
原本经过这样一场混战,身上就一阵阵的血热,靠近的杜悠予的脸让他觉得更热了。
「你能明白吗?」
钟理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也没法把脸别开,只能勉强说:「你的胳膊..」
杜悠予的鼻尖终于抵住了他,温柔的,带一点微凉:「你是在紧张我吗?」
「杜悠予!」
「亲一下就好..」
「我..」
「我就是想亲亲你..」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只记得嘴唇相碰时脑子里漫天焰火般的感觉。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滚在沙发上,吻得快要透不过气了。
只是亲一下就好了,杜悠予一定会有分寸。这样想着,就好像这个吻无论多么肆意妄为也没关系。唇舌交缠着,他被搂着骑在杜悠予腰上接吻,腿分挂在腰侧,已经能感觉得到身下那硬挺起来的东西火热地抵着他。
觉察到杜悠予身体的反应,微妙的危险预感让亲吻都变得战栗。舌头相碰触,背上就一阵阵发抖,像要吞了对方般难分难解,缠绵的快感里呼吸困难,眼前一片绚烂的颜色,大脑却完全空白。
没想到能吻成这样,激烈得快窒息了,以至于这个狂热湿润的吻终于结束,嘴唇微微分开的时候,钟理一时竟觉得有些空虚和不安,焦躁起来。
两人都还在急喘,感觉得到温热气息吹拂在脸上的暧昧微痒。嘴唇仍然贴得很近,只要再往下一公分,就又可以接吻了。
说过了只是亲一下而已,而且最多也只能到亲吻,再进一步就糟了。钟理知道自己该赶紧爬起来,立刻和杜悠予离得远远的,可身体还沉溺在那种火热的欲念里出不来,呼吸急促的,甚至竟然还有些渴望。
短暂的意味不明的沉默里,杜悠予又亲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