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定下一正一奇两条线路。
由涿州军为主,赵璨则是隐在他们背后,瞒过西戎和北狄的眼线。——那么大的一支队伍,对方的斥候又不是摆设,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但要具体探清楚有多少人,就比较困难了。最多也就是看到前面打的是张家的大旗,推断出是涿州军,然后根据战前获得的消息,推断出人数。
这也就给他们的计划提供了实施的可能。
涿州军牵制住几方的视线,佯作要跟信州城里的军队里外合击。西戎和北狄自然会有应对之策,到时候再由赵璨突然从旁杀出,让他们措手不及。或者若是之前的战斗顺利的话,赵璨索性不要出现,埋伏在他们回去的路上,一网打尽。
等到商量完毕,散会之后,赵璨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有人前来求见。
赵璨有些惊讶。他虽然是皇子,但在西北的确是毫无根基,方才张家那些将领对他虽然客气,但多少也偶遇几分审视和疏离的意思在。赵璨没有拉拢他们的打算,所以只当做不知。
所以听到涿州军中,竟有人过来求见,才会觉得奇怪。
等天枢把人带进来,这疑惑便消失了。
“见过七殿下。”冯玉堂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军礼,然后垂首站立在赵璨面前。
赵璨打量了他一番,“我记得你,你是叫……”
“属下冯玉堂,是皇城司西北办事处信州分部的负责人。从前是齐大人的属下。”冯玉堂沉声道,“蒙齐大人看重,曾跟随大人见过殿下。”
这是说他们去江南迎接赵璨的事。不过冯玉堂身为平安的“心腹”,知道得比别人多些。平安身边那个身手诡秘的开阳,就是赵璨的人。虽然他不知道平安跟赵璨具体是什么关系,但想来十分亲密。
否则,他也不会再这个时候冒着风险前来求见。
赵璨点点头,“你来可是有什么事?”
“齐大人从两年前派遣属下来到西北,主要的工作重心就在于搜集草原人相关情报,发展据点。这一切是dú • lì于皇城司进行的。如今虽然开始打仗了,但这些人倒都还在,还能传递些消息。”冯玉堂道。
“这么说,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赵璨问。
冯玉堂点点头。这两年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草原那边地广人稀,一时半会儿比较麻烦,但信州这边,他安排的人却是不少。从进入大楚境内,就开始接二连三的收到消息。不少已经过时了,但还有一些,却是刚刚好。
比如现在信州城下十分微妙的对立关系。
他简单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跟赵璨理了一遍,赵璨虽然也收到了不少消息,但大都是民间传言,不乏夸张之言,不足取信。但冯玉堂说出来的,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情报了。
所以平安利用地雷破了西戎人,北狄人被牵制在信州城下,以及齐州军正被西戎北狄联军追着往信州方向逃窜,这些消息被冯玉堂整合之后说出来,显得条理分明。
“殿下,如今西戎人和北狄人也都是刚刚赶到信州城下,还未站稳脚跟,甚至连防御工事,也是草草为之。一方被地雷的威势惊住,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疲师远来,不得休息,而且连两边缺少必要沟通,都还不知道目前形势究竟如何。属下以为,正是打破他们的最好机会!”冯玉堂字句铿锵的道。
要是给他们机会汇合,互相通报了消息,连为一体,再要攻破他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因为他给的消息很细致,连每一支部队所在的具体地点都有,在地图上一画,便是一目了然。
北狄人是追着溃败的信州军回来的,所以位置在信州城西边。因为之前还有西戎人在,他们有了看笑话的心思,所以驻扎的地方距离信州城有几十里地。目前又被信州城派出的一支六千人的牵制住,就算想赶过去也难。
而追着齐州军过来的西戎北狄联军,则是在信州城南方,在冯玉堂收到消息的时候,距离也是几十里。他们并不知道信州城下的情况,还以为先前的西戎和北狄军队已经占好了地盘,所以才这么着急忙慌的往前赶,就怕去晚了分不到好东西,根本没想过会有其他的可能。
而涿州军和赵璨的联军,此时正在信州城北,距离百多里。的确有西戎和北狄人发觉了他们的行踪,但还没来得及将消息送到信州那边去。现在,知道整体局势的人,只有他们,这就是优势。
所以冯玉堂建议赵璨连夜赶路,奔袭百里前往信州城下,赶在西戎和北狄联军到来的时候,跟信州城里的军队里应外合,给他们以迎头痛击。收拾掉了这些人之后,余下的那一支北狄人,就纯粹是送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