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比自然,没什么不对的。
直到幕令沉脱掉了中衣上衣,掀开被子准备躺进来,徐青修才蓦然清醒,意识到幕宗主这是要歇息了。然而这本身就是幕令沉的卧室,所以还是没有什么不对的。
唯一不对的就是此时出现在此地的自己。
徐青修一下子不顾伤口又挣扎着坐了起来,也不敢看幕令沉,低着头快速道:“不敢叨扰幕宗主休息,我还是回去吧。”
幕令沉的目光掠过他的脸,带来丝丝凉意。
徐青修临时改口:“……或者我去客房睡也行。”
幕令沉却不答话,直接伸手拨开徐青修上衣,摸了摸缠在伤口处的纱布:“伤口又裂开了。”
那个黑衣人的黑钢刺上淬着魔毒,徐青修那一下不避不让,伤得又深,即使他是修真中人又用的最好的伤药也难以迅速痊愈。
幕令沉再次握住他的左手将他强势地按回到床上,目光看向他的脸,动作顿了顿,右手放开后又顺手上移拨开了徐青修被汗水濡湿而粘在额头上的几缕鬓发,然后才下床光着上身去取药。
徐青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等到幕令沉端着药盘回过身来才苦笑着调转了目光。
幕宗主大概是对他的头发有强迫症,每次都要理顺了才开心,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可心跳的。
徐青修默默闭上了眼睛,默念千山剑诀,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
他多希望自己能像幕令沉一样不动如水,因为大概是经历过的人才会懂,这世上有最尴尬的一种感情,叫做自作多情。
第27章壕无人性
幕令沉单手托着药盘回来,将药盘放在床上外侧的一边,伸手拔出水晶瓶身上的木塞,突然看着徐青修问道:“怎么了?”
徐青修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方才神色是否有调整回来,是否有被幕令沉发现异常,连忙道:“没什么啊。”
看了看幕令沉手中碧色的水晶药瓶,才半真半假半遮掩半真心地道:“幕、幕宗主……你轻一些。”
幕令沉轻轻应了一声:“恩。”
夜色下,声色显得格外温柔。
徐青修甚至舍不得说话打破那尾音的余韵。
幕令沉动作果然轻巧,快且轻地揭开了原本缠绕在伤处的纱布,细细擦拭了附近渗出的血污,又重新从那碧色小瓶中倒出透明的半粘稠液体,以手指引导着均匀涂抹在伤口处,才重新拿出新的纱布给他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