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也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晴雯听花惜这么说,眉头紧紧一皱,终于没忍住,说道:“我倒不是怕你有错,只是怕你没有错……”花惜听她语气冷冷地,似乎另有所指,便收敛了笑,问道:“这话……我不太明白。”
晴雯仍皱着眉,又咬了咬唇,才说道:“没见过你这么呆的人,明明是跟二爷最亲近的一个,怎么反……怎么也不见你上心,你可知道,多少人眼红着你呢,你且小心点,别总叫我……”
花惜眨了眨眼,心头想了想,顿时有些明白,却仍做不懂,说道:“怎么忽然就说起这个来了?”
晴雯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先前并不怎么对你上心的,你爱怎么怎么……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谁知道后来……唉,总之你要小心些,这屋里的人……”
花惜说道:“你知道了什么?”
晴雯看了她一眼,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反正迟早我也要说的……索性就说给你……今儿是碧痕伺候二爷洗澡的,你也知道了?”
花惜说道:“这又如何?”晴雯说道:“我进去帮忙的时候,见碧痕同二爷……有些怪怪的,二爷的脸红的很,似乎有些不自在。”
花惜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晴雯又叹口气,说道:“那地上全是水呢,先前竟没见过这样儿的,连床席子上都湿了,你说是什么意思?”
花惜抓抓头,说道:“什么意思……嗯,是碧痕伺候二爷洗澡洗的不利落?”
晴雯伸手,用力点了点花惜的脑门,说道:“你这人,我原本以为是糊涂面孔聪明心肠,如今看来,竟是糊涂面孔也是糊涂心肠……”
花惜哈哈一笑,伸手抓住晴雯的手,说道:“好妹子,我哄你玩儿的呢,你是什么意思,我皆都知道……”说着,便皱了皱眉,道:“倘若她真的跟二爷作出那种没廉耻的事,我绝不饶她。”晴雯说道:“总之你要留神,二爷这幅性子,倘若给那等玩弄狐媚的给勾了去,日后怎么压伏他?”花惜便慢慢点了点头。
是夜,宝玉便在王夫人处吃饭,花惜等各自吃过了,正收拾妥当,当宝玉回来安歇,忽地得了个大消息,原来宝玉竟在王夫人房内伤了,花惜等大惊失色,也不知是何缘故,急急忙忙叫人去探听消息。
原来宝玉去王夫人房内,恰好贾环也在,王夫人见他放学归来无所事事,怕他胡作非为,便叫他抄写经文,正巧宝玉去了,王夫人很是喜欢,便抱了宝玉,左爱右爱,爱不释手的。众丫鬟也围着,竟没个理会宝玉的,连素来伺候贾环的彩云等,也跟宝玉玩到一块儿去了,贾环很是不忿,暗暗痛恨。
片刻,宝玉有些累了,便过来再榻上休息片刻,贾环见他闭目睡得自在,他自己偏还要辛苦抄写经文,且大家都喜欢宝玉,无视他,那心头便更恨了,他又是个少年冲动之时,一怒之下,便偷偷地把那盏汪了油的蜡烛向着那边推,那蜡烛倾下去,滚热的烛油浇了宝玉半边脸。
宝玉惨叫一声,不知高低。顿时满屋子的人都慌了,急急忙忙过来护着,王夫人又疼又怒,少不得又大骂了贾环几句,贾环虽然低着头,辩解说是不小心为之,心底却只当不痛不痒,暗自解恨。
王夫人赶紧叫人去了烫伤药膏来,就给宝玉在脸上涂,那脸已经烫伤了一大片,红通通地,起了水泡。看来着实可怕的很。
到了半夜,宝玉便被送了回来,花惜等一看,都也惊得非常,晴雯当即骂道:“这真是狠心毒手的,就该剁了那爪子才是!”宝玉兀自撑着,说道:“无事无事,你们都别担忧,上了药,如今已经不疼了,过几日功夫就好了。”
花惜同宝玉相处了这段日子,本以为他是个腹内草莽之货,然而经过这段相处,却也生出些感情来,又因她总是照顾着宝玉……就仿佛是个保姆一般的,自然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因此也泪汪汪地,说道:“这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