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人家,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我当时这样想。
可当我一天,眼盲之后,真正倒下时,我才意识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清醒
入眼的,是白色,入鼻的,是药水特有的药味,我此时正坐在病床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心好像被某样物品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在医院里。
床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市人民医院”五个大字,一年了,已经过去一年了,我居然可以再次见到这些东西。
“吱呀——”门开了,来人站在我的病床前,我几乎快认不出她,他老了,真的老了好多,她的眉眼之间,无一不透露着憔悴二字,她看着我,表情很是震惊,“……妈”我开口,换来的是她蹲在地上的嚎啕大哭。
我出院了,妈妈很高兴,她平时总是喜欢吼我,但是这回,她看着我,在笑,她一笑,眼角的皱纹就更深了一层,我慌忙别开脸,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这个平时强大的女人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她好像,在怕什么。
我们全家人聚在一起,开了个家庭聚会,人很多,大家都为我出院而高兴,我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这是怎么了?他们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我,为什么我会失落……我不是一直想回来吗?可为什么那个世界的一切都还在我的脑海里盘旋?
我才知道,我原来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昏迷,一点儿征兆也没有。据说,我被发现在那个化粪池边上的烂桥上,像是死了一样,怎么也喊不醒,可以说成了一个植物人。医生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这么昏迷了将近一个月,没错,是一个月,我在那个时代生活的一年时间,只是这里的一个月。
我开始怀疑,怀疑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里有一些人,香儿、武瑀、蒋一来,还有……乌少义,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真实的。潜意识里告诉我,这不是梦,但是,我又可以用什么,来证明他们的存在呢?
忽然想到一个故事,说一个女人,她总是做梦,梦到自己是一只鸟,整天在空中飞行,并且那总感觉很真实,真实得不像是一个梦境,于是,她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告诉她,其实,你现在就在梦境里,你本身就是一只鸟,你每每做梦时,就会梦到自己是一个人,如果你想解脱,就飞翔吧!你会醒来的,然后,那个女人就跳楼了……
对了,我忽然想起,我不是还有手机吗?我和乌少义合过影,就在那手机上,我跑去问我妈,我妈告诉我,我的手机还在!
我几乎是颤抖着手打开了那部手机,一页一页地翻着相册,果然!我找到了,我和乌少义的合影!那照片上,乌少义披着头发,被我强行拉过去合的影,这么说,他是存在的!我心跳得很快,我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过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那又怎样呢?就算他是存在的,也不能代表什么啊,现在,我又回到了我该有的生活,我有我的父母,妹妹,朋友,在那边,乌少义也有他自己的生活,他还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即使没有我,他日子也照样过,不是吗?如果有了我,也不过只是多一份碗筷的事儿罢了吧。
我努力告诉自己,现在,该在你自己的世界里,好好过活,你还是那个平凡的昝赴,没有什么变化,这次的穿越,只是老天爷给你安排的一场旅行而已,现在,旅行时间过了,你的心也该收回来了。
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几乎每晚都梦见在那个世界里做的种种,我还……梦见乌少义,我听见他的嘶吼,他拿着剑,指着我的脖子,问我,你是谁?昝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找不到你,为什么,你会不辞而别……
我想说话,但我的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看着他,听着他的诉说,自己心里的滋味,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妈开始给我介绍对象,这我也能理解,她老人家,也想抱孙子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应该好好对待我妈,总觉得,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相亲我也去了几次,每次都拿着花儿,要么在咖啡厅,要么在甜品屋,相亲的姑娘,也都挺好的,但每次我回去后,我妈问我情况,我甚至连人家姑娘的名字都记不住了,我妈就开始骂我不成器,我也不生气,因为我看得出,她是在担心我,但她最后也没有让我再去跟姑娘联系了,她从不勉强我。
又一次,我表妹翻我的手机,指着手机问我,这是谁,我看了看,这个人,我能不记得吗?我告诉她:“他叫乌少义。”表妹又问我,为什么会这么穿,这照片里的背景是哪里,我都一一以Cosplay给忽悠过去了,表妹看着照片上的乌少义,啧啧叹道:长得可真好看呐,长大了还得了?我有一种别人夸我儿子的自豪感,是啊,乌少义长得就是好看,还是个将军,等他长大了,他媳妇儿可有福气了,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表妹对我笑嘻嘻道:要不表哥把他介绍给我吧!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儿,就你?人家连公主都不要,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会要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就你那小脾气,这位大爷可不会像我这样让着你。”我拍了拍她的肩,对她苦笑道,当然,换来的是小表妹不满的哼声。
我又去了一次相亲这次那姑娘的名字我记住了,姓乌,和乌少义一个姓,是一个挺安静的小姑娘,不怎么爱说话,我当时就想,会不会姓乌的人都不怎么爱说话呢?
那姑娘在相亲时,一直看着我的脸,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但我也不好说什么,当问到对方职业的时候,她笑了,说我不会相信她的职业,我摇头说不会,她看着我,道:“我是一个占卜师。”我应了一声,这有什么好不可相信的,我还说我穿越过呢。但是,表面上还是打笑道:“那姑娘能不能帮我算一算啊?”
那姑娘点头,转身,好像去拿她的占卜道具去了,谁知,她转过头来,只是戴上了一副眼镜,问我道:“你想占什么?”我想了想:“就爱情吧。”也只是随口说说,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占出个什么来。
她点头,我便等他开始,谁知她只是看着我,也不说话,看了好久,就在我准备问可以开始了吗的时候,她取下了眼镜说好了,我被整得莫名其妙这不是什么都没做吗?怎么就好了?,但是却对上了那姑娘凝重的脸,这是怎么了,怎么是这么一副表情?
“昝哥,你的爱情,我算不出来。”她皱着眉,我却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姑娘,是在忽悠我吧。
“你的缘分,就像蒙了一层雾,我怎么也看不见,但是我知道,你的有缘人,不是我,抱歉,我先走了。”说完,她起身,对我笑了笑,随后扭头就走。
这个理由。貌似比“我家着火了”这个理由还要扯淡一些,算了算了,反正这次是又黄了,人家姑娘想甩了你都懒得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来打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