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乌少义这小子是被饿傻了,我本身也不会照顾个人,再加上他身上伤口好得缓慢,以至于身体状态更加不好,这几天也看这小子被我喂瘦了几斤,这下子……
“卧槽,你倒是吃啊!对不起,对不起总行了吧!你这样子我看着瘆的慌啊!乌少义你被我养坏了我跟谁交代啊!”我有些着急,看着乌少义苍白纤细的手指在我买回来的包子上有规律地摩挲着,但就是不吭声,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这小子不会是在埋怨我吧……我小心翼翼地想道。
半晌,那浓密的黑色发丝下才幽幽传来一副略微嘶哑的声音:“……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你又消失了……”说得很小声,但我听得极为清楚,同时,我心里悬着的那颗石头也落下了,我有些无耐地看着他,“怎么可能呢?我……消失的话,不会不告诉你的。”但说完这话我又有些心虚,我第一次消失……好像谁都不知道吧……
“嗯。”他低低应出声,我心里猛地一酸,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总觉得,他太脆弱了,但是……他那里脆弱,我又始终说不出。“……那好,我去给你……熬点粥。”我哪哪开口,正准备走,手却被一股力道猛地拉住了。
我又有些惊讶于这股力道的强度,回过头,问他:“怎么了?”乌少义却有慢慢收回手,说:“没什么。”
我在厨房做饭时,有些疑惑,刚刚乌少义拉住我的手,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是……他却欲言又止,我发现我越来越猜不透他的想法了,就算以前他小的时候一声不吭,我还是可以从他的行为与眼神中得出一些信息,现在却不能了,他想什么,我完全猜不清楚,难道真的是因为他长大了吗?
我并不善于观察别人的眼色,我不是心里学家,可是,对于我想猜透乌少义想法的这种行为,却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也好,现在也罢,现在他的种种我看不懂的行为……总让我有一种错觉,是什么错觉……我也说不清楚,大概……就是那种……孩子渐渐长大,思想渐渐成熟,作为父母的我……看不透他的思想了一样。
“妈的!”我暗暗骂一声,慌忙把飞溅到外面的柴火又夹到火炉里去。
端起碗,看着里面万年不变的白米稀饭,我忽然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乌少义,也很对不起我的胃,街边包子铺的包子馅儿都是变着花样在整,我的貌似天天都是白米稀饭……算了,不提了……
乌少义端着碗,拿着筷子吃饭咀嚼的模样还是那样的无伤大雅,但稀饭锐减的速度还是让我感觉到:这孩子真的饿坏了。他吃着,吃到一半,忽然停下,看向我:“昝赴,你怎么不吃?”
我无法描述我当时的感觉,尴尬、愧疚,以及那么一丝丝的不知如何面对,让我呆了好久,“我……”“没事。”乌少义没由来一句,让我彻底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不安与愧疚,我擦!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啊!
吃完以后,他放下碗,捋了捋袖子,抬起头,告诉我:“昝赴,我有些不舒服。”“怎么了?”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我暗暗想到。“这几天没洗澡,不舒服。”“哦。”
“我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痛。”他动了动身子,看着我,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得得得,你就直说吧,我帮你总行了吧。”我也不喜欢跟他绕弯子,直接了当地对他说道。
不出所料,乌少义点点头,就撑着身子站起来,又坐到床上去了,而我就必须帮他去烧洗澡水了。
我蘑菇了好一阵子才动身,因为我看见徐越给的膏药,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背上还有伤,只是我感觉不到就是了,但是我试了半天,压根儿感觉不到伤口在哪里,更别说擦膏药了,看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是决定先烧水给某个残疾人洗澡再说,等会儿找个镜子,照着,再涂伤口。
古代人洗澡真的很麻烦,拉桐子装满水还需要一瓢一瓢往里面灌,然后再架到专门烧水的墩子上,还要到屋外去生火,麻烦得不行,又不是烫猪!事儿真多!如果是我的话外面就有一大湖水,跳到里面洗就是了,还附带游夜泳,好不快活,但是碍于乌少义重伤未愈,而且行动不便,还是算了吧,别把他扔到湖里把他冲走了,我的罪孽可就深了。
好不容易搞定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务,去找乌少义时,这小子却躺在床上睡着了。
“喂!”我本来不想叫醒他,但是不叫醒又太对不起自己劳动了这么长时间,太费力了。“喂,你是醒着的吗?”我再次问道,可这小子貌似是太累了,还是纹丝不动。
“……”好吧,他不洗我还可以洗,反正我也想洗得慌,正当我转身准备脱衣自己去洗时,身后却窸窸窣窣地有了动静。
“……昝赴。”“你醒了?快去洗吧,我都给你弄好了,给我点儿工钱就成。”我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放下刚准备好的衣服说道。
乌少义睁着眼睛看了我老久,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腿……有些发软,昝赴,你能不能……”我听他这话,也不再托踏,把他的手臂环过我的脖子,缓缓站起,我才发现,这小子已经长得很高了,比我高出一段距离,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轻轻一捞就可以抱起来。
这种姿势很尴尬,我偏着脖子把他的头稍微正了正,没想到这小子顺势就倒了下来,正好倒在我的脖子上,又是这个姿势,以前这小子也经常把头埋在我脖子那里,但现在他长高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他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