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吧。”
项诚:“……”
迟小多说:“要不给陈真打个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办事员的电话响了,那人接了,看了项诚一眼,说:“在旁边等一会,下一个。”
两人让开,给后来的人先办,那是个老人家,拄着根破破烂烂的棍子,一身深绿色的衬衣,短裤,来领补贴。
高跟鞋声响,方才在电梯里见到的女孩叩叩叩地过来,拿着一张盖了公章的证明,说:“项诚在哪里?”
迟小多朝她打招呼,女孩把证明扔过来,办事员拿了,用回形针把证明和项诚的表格、发票一起别上,按了打印机,打出来一张证书,项诚如释重负,说:“谢了。”
驱魔人员北京区域(河北地区)临时执行资格证。
上面有项诚打印的照片,项诚小心地折好资格证,收起,和迟小多进了电梯。
上行的电梯里全是人,大家一语不发,自动给项诚让出少许位置,免得蹭脏了衣服,所有人都在打量他俩。
迟小多说:“是不是所有来北京的都要办这个证。”
项诚点头,答道:“办事方便点。”
迟小多转头看周围的人,男的女的,俱是盯着项诚看。
项诚似乎心情不太好,迟小多便牵着他的手,晃了晃。
电梯到七层,项诚敲开陈真的办公室,陈真正在和先前给他们证明的白富美说话,办公室里的茶几上摆着麦当劳的早餐。
“先吃早饭。”陈真朝他们说。
项诚也不客气,和迟小多坐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迟小多饿得半死,吃了两个汉堡包,项诚吃了三个巨无霸,一盒鸡块,手里拿着薯条,两人听那女孩说话。
女孩不悦道:“……反正我不会答应的,这个季度已经是第四起了,这么多学校,我一个人跑来跑去都忙不完,你现在给我安排个拖后腿的,陈主任,不是我说……”
陈真耐心地说:“可达兄不会拖你的后腿,宛媛,组织是怕你一个人有危险。”
那叫宛媛的女孩说:“一,我忙不过来。二,不需要组织包办婚姻。”
“没有包办婚姻。”陈真说,“这是领导们的意思,你想什么呢,那么你倒是告诉我,不需要助手,这案子几个月能办下来?”
“办不下来。”宛媛长长地出了口气,提着手腕,翻来覆去地研究自己的贴钻指甲。
陈真沉默片刻,拿了叠资料,看了眼迟小多和项诚。
迟小多打了个饱嗝。
“小多,你把这张表填一下。”陈真说,“备个份。”
宛媛朝他俩看了一眼,没说话。
迟小多去领表,这张和项诚的不一样,大概是交代一下来北京做什么,什么职业,整个过程里,宛媛和陈真一声不吭。宛媛研究自己的指甲,陈真翻资料。
“这样吧。”陈真说,“我还有点事,你认真考虑考虑,明天再来。”
“陈主任。”宛媛说,“你也考虑一下我的难处,一群人听说我没结婚,个个热情得要死,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部一起上,一定要给我介绍到成了为止,什么人都塞过来了,离婚带孩的,四十来岁守图书馆的……”
迟小多深有同感,说:“这样真的不行。”
“对吧。”宛媛说,“小兄弟你也知道。”
“我也不想讨嫌。”陈真说,“你有没有男朋友,关我什么事?是吧,我又不可能当你的男朋友。关键是领导们太热心了,虽然我也不知道领导为什么这么热心,但至少给你派的助手,在这方面都有一定经验,起码不会给你添乱。”
宛媛说:“不能只说专业,我还要考虑我以后的人生呢。”
陈真又说:“总之你先考虑一下吧,人不能只看表面。你自己登记的这个项目,现在发生了变化,大家也不想,而且这案子被列为重点内容了。”
宛媛说:“我还要复习考试好吗,没那么多时间。”
陈真不理她,朝迟小多和项诚招手,说:“跟我来,项诚,你先穿我的外套。”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运动外套给项诚,让他别打赤膊。
陈真推开另一个办公室的门,里面有一张长桌,坐了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人,一个年纪有点大,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穿深蓝色的西服短裙高跟鞋,打扮却很得体,戴着一串金色的珍珠项链。
“这是项诚。”陈真说,“迟小多是他的朋友。把事情简单地交代一下吧,这两位是王部、林局。”
项诚点了点头,迟小多不敢说话,在他身边站着,有种被审的感觉。
“前天晚上十点,我在回龙观外,追踪一只具象不明的妖魔,寻找一件东西。”
“是妖还是魔?”那老妇人看着项诚,问,“寻找什么东西?”
虽然是问话,老妇人却没有表现出丝毫逼问的感觉,反而很亲切。
迟小多注意到她的眼睛,左眼黑瞳泛银,右眼黑瞳泛金,就像阴阳眼的猫一样,心里有点发毛。
陈真说:“林局,您看表格上,有他的履历和资料。”
“我知道。”姓林的女局长说,“他是丰都项家的后人,项建华的儿子。”
这个时候,门又推开,进来个一身黑西服的高大男人,陈真朝他点点头,说:“可达兄。”
“来晚了。”那高大男人粗声粗气地说,继而朝众人点头,坐了下来。
“这位是外勤部门副主任,格根托如勒可达。”陈真朝项诚与迟小多说。
可达进来以后没有说话,坐着安静地看两人的资料。
“一件家传的东西。”项诚答道。
“什么东西?”中年部长说,“你也没有备案。”
“法宝。”项诚说,“我父亲的。”
“迟小多。”林局长说,“你和陈真一起寻找到了项诚的下落,为什么带着他?”
林局长稍微侧过头问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