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可以放心一点了。”
项诚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不客气。”林语柔说:“那么,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了。”项诚答道。
项诚与林语柔沉默地对视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项诚说:“你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用金光烈火杀了我。”
“老佛爷到底想做什么?”可达问。
陈真答道:“不要问了,开始吧,各位。”
周宛媛道:“不和小多告个别吗?这样对他太残忍了。”
陈真随口答道:“不必了,对他来说是好事。”
“这tā • mā • de还算好事……”可达无奈摇头,周宛媛从包里掏出一张黑胶唱片,递给可达,可达拆开封套,上面是贝多芬的《悲怆·第三章》。
“过平平淡淡的生活。”陈真耸肩道:“过小日子,想爱谁就爱谁,不算好事?我想要这样的生活还没有呢。”
可达正在把黑胶唱片放在一个老式的唱机上,动作一顿,望向陈真。
“我觉得你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可达自言自语道:“你压力太大了。”
周宛媛诧异地张着嘴。
陈真摆手,说:“真不用,什么悲欢离合,爱恨情仇,闻下离魂花粉,从此没烦恼,我是个理智的人,开始吧。”
“那项诚怎么办?”可达说:“老佛爷打算判他个无期徒刑?”
陈真答道:“她答应了我,五年之内,会安排项诚回到迟小多的身边,哪怕问题解决不了。”
窗外的日光投射进来,项诚与林语柔对视良久。
“组织没有杀你的打算。”林语柔说:“因为杀了你,魔种也不会消散,蛇魂会离开你的身体,造成更大的麻烦。”
项诚盯着林语柔看,林语柔不自然地别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我们会使用一个仪式,把你的蛇魂设法暂时封印住。”林语柔说。
“然后关我一辈子。”项诚说。
林语柔纠正道:“关到我们找出解决魔种的办法为止。”
“很公平。”项诚道:“是我心甘情愿地要回来,自然任凭你们处置。”
林语柔站起身,看了项诚一眼,说:“那就这样吧,迟小多会被更改记忆,送回他该去的地方,当一个普通人。”
“能让我再见他一面么?”项诚说。
“放下吧。”林语柔冷淡地说:“有什么放不下的?活得越长,你就越知道凡事都要放下,聚散离合,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黑胶唱片在机器上缓慢地旋转,飞快地迸发出一连串水滴般的音符,迟小多微微震动,像是要在梦中醒来,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茶几上放着他的那枚铁戒指,他在睡梦中,无名指轻轻动弹,睫毛不住颤抖。
陈真注视着迟小多熟睡的面容。
可达和周宛媛都没有作声,安静地看着迟小多。
外头敲门声响,曹斌拧开门把,推开门,站在门边守护,林语柔站在门外,项诚走了进来。
房中三人先是一惊,继而纷纷站起身。
项诚没有说话,双手被发光的符咒捆缚着,他缓慢地走到迟小多身前,低下头,鼻梁贴着他的耳朵,轻轻摩挲,闭上了双眼。
迟小多陷入了熟睡之中,眼皮稍微动了动。
音乐沉静下去,犹如漫天雪花一般飘荡,裹着他们在一起的所有回忆旋转,唱片机上发出淡淡的白光,每一片破碎的回忆都被奇异的符文封印住,在思维的海洋中闪烁。
项诚跪在迟小多的身前,两只手握着他的手,片刻后,他缓缓起身,朝向陈真。
“陈真。”项诚回头说:“我求你一件事。”
陈真看着项诚,答道:“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