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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动,还叫,睡不着。”

陈戎没有再说,陈真拿着外套走了,用它包裹着小陈朗,陈朗渐渐地睡着了。

半夜,卧室里,十二岁的陈真抱着母亲的外套,侧躺在床上,哽咽流泪。

太阳依旧升起,冬日茫茫,北京全城大雪,一片苍白。

“喂!陈真!”同学喊道:“打桌球去吧!”

“不去。”陈真一边肩膀上挎着包,说:“回家有事。”

“走吧。”

“不去。”

“你这几天干嘛了,一放学就往家里跑。”

陈真什么也没说,上了路边等着接他放学的车,回到家里,听到两个保姆小声议论。

“这小孩太可怜了……还不如没被生下来……哎……”

陈真从保姆面前走过去,保姆马上不说话了,他把书包扔到一旁,看见弟弟张着嘴,发出嘶哑的,啊啊的叫声,像只枯巢里等着被喂食的,可怜的雏鸟。

手小,脚小,嘴巴也很小,一切都这么小,陈真用手指摸了摸弟弟的牙龈,似乎长出牙齿了。

陈朗两只手抱住了哥哥的食指,安静下来。

深夜里,陈真困得要死,陈朗又开始叫了,陈真检查过尿布没有问题,也刚喂过奶,不知道在叫什么,陈真一边赶作业,一边摇陈朗的婴儿床,陈朗却叫个不停。

那叫声听起来毫无意义,只是啊——啊——的,声音很小,一阵一阵,就像幼猫的叫声一样。陈真开始以为婴儿都是这么发声的,但逐渐发现,陈朗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哭。

陈真只得抱起陈朗,到处走动,唱歌。陈朗一被抱起来,就不叫了,乖乖地趴在陈真的肩膀上。

其实让他这么叫也没什么,嗓子又不会叫哑,毕竟不是大哭大闹,也不烦。陈真心想,但是陈朗一叫,自己就坐不住。

“没有办法。”周茂国的声音在客厅里说。

陈戎长叹一声,周茂国说:“可怜了兄弟俩。”

陈真抱着弟弟,从虚掩着的门外朝内看了一眼,陈戎走过来,关上了门,陈真看看肩上趴着的弟弟。

陈真初中毕业后,进了一个离家有点远的高中,依旧重复着他家——学校的生活。

“陈真。”一个同学说:“放学去北海滑冰吧?”

“不去。”陈真答道:“有事要回家。”

“你爸管得这么严啊。”同学又道。

陈真摆摆手,说:“改天吧。”

“改天改天。”别人哭笑不得道:“这都改多少次了。”

陈真只是笑笑,不说话,围上围巾,上了等在校门口接送的车。

陈真回到家,换鞋,看到陈朗扶着沙发扶手,正在一步一步的挪动。

“哟。”陈真说:“找什么呢?”

陈朗挪到沙发另一边去,伸手去够电话听筒。

“心情好吗?”陈真问,过去把听筒交给他,小陈朗一感觉到陈真回来,就马上不要听筒了,抓着陈真的手,死活不放,陈真连衣服还没换,无可奈何,只得把他抱起来。

陈真有时候很郁闷,父亲工作忙不在家,只得自己去照看,几次想交给保姆不管了,却常常看到保姆在忙活,陈朗太小,两岁多刚学会走路,还费了好大的劲,陈真一不看着,陈朗不是打坏东西就是摔跤。

做作业的时候,陈真还得背着陈朗,背一会换成抱着,再不行就在床上支个小桌子,让陈朗在自己旁边爬来爬去。只要陈真在身边,陈朗就会渐渐地安静下来,有时候甚至还可以稍微离开陈真身边一点,找点事情,自娱自乐一番。

春天来了,陈朗四岁那年,北京的春天气候很好。

陈真破例带了学校辩论队的队友回家,准备辩论赛的稿子,两男两女,陈真是队长,负责自由人与结辩。

“哈喽。”

“你好——”

“你好呀。”

“这是我弟弟。”陈真说:“陈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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