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有多少人活着?
不知道同样的天空下,是不是还有许多人像我们这样,在末世的灾难中努力生存,等候希望的到来。
19、定居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老话,大家求同存异,欢迎所有交流,但情绪请把握好,不要过度激动,感谢爆发的评论,加更一章
矛盾部分按快进拖过。
其实要避开大家的争议很简单啦,只要随便大笔一挥
让林木森在附近查看他的领地的时候,突然被什么坑里沟里跑出来一只丧尸抓死,就什么都解决了。
但那样整个故事也就不好看了,对吧?
给我几章缓冲,我需要笔墨来铺垫,很快,林木森就会退场了
这不仅仅是主角与黑帮老大的冲突,而是人道主义与利己主义上演了持续数百年的布满硝烟的战场
最终双方都按照自己的选择,获得了选择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会得到的结局
张岷取出一根针,在酒精灯上灼过,扎入一名小弟的肩膀。
“谢谢岷哥。”那人名叫王术,是跟着张岷训练的人,持枪训练数日后肩膀抬不起来,张岷只得过来给他检视。
身为队长大哥,还要负责手下队员们的健康,张岷为人亲切,小弟们都对他很有好感,比起成天虎视眈眈的蒙烽,更多人乐意亲近这名神枪手队长。
王术趴在床上,张岷又取了根针扎入。
“不客气。”张岷说:“交女朋友了没有?”
王术只有二十岁,一脸稚气,却带着痞子的嚣张与骄横,随口笑道:“岷哥别开玩笑了,这时候还交什么女朋友?”
张岷笑道:“谢枫桦挺漂亮,听说咱们弟兄里,有好几个喜欢她的?”
王术的脸红了,说:“闻弟喜欢谢枫桦,闻弟长得最帅,我们哪有份儿呢。”
张岷道:“闻弟?闻且歌?”
王术点了点头;“那小子挺多女人喜欢,就是刻板得很。”
张岷又道:“森哥呢?也没个相好的?”
“有呢。”王术道:“森哥的媳妇姓乔,以前我们喊她小乔,她不让喊大嫂,说生分了。”
张岷漫不经心道:“小乔,后来怎么了?”
王术说:“人太多了,车坐不下,女人们都带不走,小乔姐以身作则,带头下车。小葵她们是偷偷躲在帆布下面才跟着过来的……哎哟!岷哥你轻点!痛!”
张岷停了动作,沉声道:“真是个……真是个……”
张岷重重叹了口气,挨根将针收走,吩咐道:“好好睡一觉,下个月得出任务了,别没事光想着女人打炮,我怀疑你就是打炮打多了,右手抬不起来。”
王术哈哈笑了出声,张岷收拾东西走了。
十月将近尾声,气温一瞬间冷了下来,西北的风刮得正烈,电力充足是件好事,但纵然有电,这里的避难者们也做不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电力大部分作用只能供给照明,其余的接入蓄电池,电视是不可能接收到的,刘砚想方设法架设天线,多番调试,所有的频道都是一片雪花点。
不仅仅电视,就连广播系统也陷入了彻底瘫痪之中,没有一个波段传出声音。
决明每天的任务就是对着收音机左旋右旋,像个神经病人,把波段从左旋到最右,又从最右旋到最左。如果张岷不过来找他说话,决明可以坐着旋收音机旋上一整天。
物尽其用,刘砚不得不服气,学管理的人就是专业。胡珏几乎把每一个人都派上了用场,牧师和谢枫桦教小孩子们读书,女人缝补浆洗,布置每一个房间。上午训练射击和体能,下午打篮球,傍晚自由活动,不时给林木森拟定各类演讲稿,每隔三到五天,晚饭前让林木森演讲一次。
感情充沛,发乎情,止乎理,反复激励他的避难所成员。
十一月的第一周,第一次正式行动开始,为了验收成果,蒙烽、张岷各带一队人,每队十八名男人,前往二十里路外的村庄寻找物资。
胡珏随车出发,林木森授意他来监督,也是协助。
胡珏上车便对刘砚的本事叹为观止,刘砚改装了所有能改装的东西,他用四辆小型卡车加挖掘机的前斗,以及半块货柜车厢做成运兵用的装甲冲锋车,载着他们悍然碾压进村镇西北面的入口,哗啦啦碾倒了一大片。
“GOGOGO!”蒙烽率先跃下车,他的副手是那名片儿警邓长河。
“还赌不?”张岷喊道。他的副手则是曾经扬言要杀了刘砚的黑道小弟闻且歌。
“赌!”蒙烽道:“一包烟!看谁杀得多!完结点数!”
担任副队长的生涯冗长而绝望,林木森定了规矩,正队长牺牲,副队长顶上,而要让蒙烽与张岷牺牲,唯一的可能只有等他们自然老死。
杂牌兵经过近三个月的训练,终于展开第一次行动,他们的目标是深入这个占地不到五公顷的小镇,杀掉村庄内所有的丧尸,把所有能吃的东西带回去,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
“有活的吗?”决明坐在副驾驶位上,十分好奇。
胡珏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有的,比如说牛,羊,这些牲畜可以自己跑出去吃草。”
刘砚道:“胡珏,出发前林木森说了什么?”
胡珏道:“他让我负责处理善后事宜,如果有人感染,就地解决。决明,你想开车吗?”
小队离开的半小时后,那架犹如装甲车般,被刘砚亲手改装过的庞然大物扬起车前铲,轰隆隆地碾倒了两间民房,把民房里的丧尸连着房子压成平地。
“咻——”决明握着方向盘无目的乱撞,边撞边配音,这辆车集刘砚毕生功力于大成,铜皮铁甲,所向披靡。把村庄南部碾掉近一大半。
“好了好了,方向盘还回来。”刘砚笑道:“你差点碾死一头牛……你看,有只狗在朝你叫了。”
决明停车,问:“可以养吗?”
刘砚蹙眉,喃喃道:“最好不要……或者送给林木森养一段时间,我总怕动物身上也有病毒,万一被传染上就冤了。胡珏,希望这次别有人感染,否则你又要开枪了。”
“我不会再杀了。”胡珏道:“那天晚上我开了枪……我……晚上一闭上眼,面前就是那个人的脸,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当时没想太多,但开完枪,我才后悔了……那个人他躺在地上,血渐渐漫出来,我……整个晚上,脑子里都是这个画面。”
刘砚静静地看着他,不吭声。
“他叫杨清和。”刘砚说。
胡珏点了点头,答道:“我会记得这个名字的。你就不怕……蒙烽他们,也变成这样的人吗?”
刘砚道:“你在怕,一旦开了头,杀了一个,就会杀下一个,越来越多,是吗?害怕最后变成漠视血和生命的人,几条,几十条,几百条性命,都无动于衷。林木森让我杀第一个被感染的同胞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最后我没杀,蒙烽也没有。杀一个或者几个人,只要扣动扳机就行了,关键是在这之后,你还是不是人,多半和为了生存吃人的丧尸,也没太大区别了。”
胡珏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人生而平等,谁也没有裁判他人生死的权利,刘砚,如果我在这里被感染了,你会给我一枪么?”
刘砚答道:“当然不。但你没有亲人在这里了,你想回去向谁告别?”
胡珏想了想,答道:“也是,给我点吃的,我会自己走。”
寒风犀利,一刀一刀地刮过,车里刘砚和决明玩累了,刘砚缩在外套里,帽子盖在脸上瞌睡。决明打开一本小本子,学着刘砚记日记。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外面飘起雪花,运兵车前凝了一层薄薄的霜,车外,蒙烽拍了拍窗子。决明茫然地朝外看,打开车窗,继而摇醒刘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