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时时感同。坐火车回一次家的成本只有坐汽车的三分之一。
他嘴巴里哼了两声,摇摇头,说,你比欧也妮更适合当葛朗台老头的女儿多了。
我激动,哎呀,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居然都看过巴尔扎克的书了。
他眼白居多扫了我一眼,说,怎么着也不能被你嘲笑没文化,咱也是文化人。
还文化人哩!已经开化了就谢天谢地。
按规定他没有车票是不能进去的。可他对守着出口的阿姨笑了笑,指指我说,小丫头,东西拿不动呢。阿姨手一挥,他就跟我后面过来了。
歧视,分明是歧视!刚才她还拿我的车票研究了半天。有没有人告诉我车站的投诉电话是多少。
萧然骂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甩手坐在座位上边吃糖炒栗子边看他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
“喂,我说,以后你要是回家就别乘11路了,确实人多,挤得人都发糁。”他的语气听上去很随意。
我笑了笑,男孩子心思如发的时候比女生更加不动声色。
“没关系,以后我会报考它的研究生。反正学医的话,现在只有本科生文凭基本上毕业就等于失业。”
“别太……执著,考的上就考,觉得烦的话就随它去。反正你要上五年,我还比你早毕业一年呢。”
“对哦对哦。”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哥哥你可得努力赚钱,以后我要真找不到工作就上你们家蹭吃蹭喝去。嫂子呢,记住要找个随和点的,咱脸皮虽然也有你一半的厚度了,但要是天天夹棒挟棍的冷言冷语,咱也会偶尔觉得不好意思的。”
“谁敢嫌弃你,给你脸色看?休了她!”
“哥哥你太伟大了。”我感动的淅沥哗啦的,“居然能够不见色忘妹了。”
“谁说的,该忘的时候还得忘。”他的嘴巴突然凑到我耳边,“不然,我老婆孩子什么时候有着落?”
哼哼,看到了吗,这才是男人的庐山真面。所谓娶了媳妇忘了娘,讨了老婆妹成肋。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只怕到时候他连可惜都不会可惜。
我白眼翻到车顶上,突然瞥见他的箱子。
“喂,你傻了吧你,你的箱子为什么要放在上面?我可不给你快递回上海哦。”
“废话,那本来就是给你的。”
“什么啊什么啊。”我激动,“满满一箱的吃的吗?哥哥,全世界没有谁会比你更可爱。”
“猪啊!就知道吃。冻死你也活该。”他笑骂,“是被子,我妈买床上用品时送的羽绒被。搁在家里也是占地方。接济你了。”
“你还是自己用吧。”我有点不知所措,第一次收到被子这种礼物还真是……真是……奇怪。
“你以为我要是能用我会不用?有见过男生盖羽绒被的吗?”他鄙视人的眼神也很有特点,眉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皱着,略微眨一下眼睛都是呼之欲出的“你怎么就这点智商”。
非把人逼到感动不起来的地步。
我嘟嘟囔囔:“羽绒被,也就是鸭子毛咯,哼!小气鬼。送我就送鸭子毛,送人家还送狐狸毛呢。”
“狐狸毛?”他莫名其妙,“什么狐狸毛?”
“你忘记啦,上高一的时候我们班元旦晚会,文辉的披肩!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晓谕说了,那是正宗的狐狸毛!”
“高一?元旦?披肩?”他皱起了眉头,偷香窃玉的事情做多了,自己都记不清楚。
我强烈地鄙视他。
“喂!那不是我,是秦歌好不好?”他差点没跳起来力证自己的清白。半晌,他又狐疑地眯起眼睛,“任书语,说,你到底还冤枉了我多少件事情?”
我眨巴眨巴眼睛,很坚决地摇头,肯定道:“没有了,绝对没有其他的事。”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被冤枉了也不会六月飞雪。
“哥哥,吃栗子。”我的手倍儿麻利,栗衣剥的超级干净。
他张口,我喂到他嘴里,还得赔上讨好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