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费心的呢?就好比一个物件,人们只会在意他好不好用,又怎么会花心思去在意一个物件到底有什么想法呢?
他们这些暗卫,在那一位眼里,可不就是一个物件么?没了就补充。
岑九不说话,气氛沉闷下来,方敬心里有些忐忑,心想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碰触到了岑九的伤心事。
即使岑九不说,方敬也从对方隐隐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大齐朝的暗卫估计不是一群有多高地位的人,岑九当年肯定吃了很多苦,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活了下来,然后在那个不起眼的午后,与他相遇。
“不说我了,你呢?”岑九反问,“你想要什么?”
“想要的东西太多啦,说一天也说不完。”方敬说,“小的时候大家都穷,有钱都买不到东西,过年就想要好吃的糖,想要好看的新衣服,大一点上学了,又想天天生病逃避上学。后来家里穷了,又想要好多好多的钱,想要一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最好能和这个男朋友一辈子都在一起。”
岑九认真地听,听到后来冷漠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对方敬的愿望表示了肯定:“你的人生很有目标。”
人生很有目标的方敬先生开始暗挫挫地想,男朋友人生太过苦逼,以至于连愿望都没有了,肿么破?
第67章
原本是专程来研究沉船的,结果因为方敬打捞上来的明代官瓷,陆教授和于教授硬是在渔村多住了一周,沉船早就吩咐助手安排车拖回了海城,其他人也走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两老头,天天蹲在方家,对着一堆宝贝瓷器爱不释手。
方敬捞上来的那两百多件瓷件,除了那只成化斗彩菊纹杯十分贵重不好估计之外,还有一只永乐年间的青花凤纹十棱盘也堪称珍品,保守估计在三四百万之间,其他的像青花灵芝纹石榴尊、粉彩描金三足香薰、粉彩花鸟天球瓶这几只宫廷御用官瓷也能卖得上价格,剩下的虽然不如这几件珍贵,但好歹也是当时官窑出品,品质都不差,加在一起也能值个三四百万。
这是分分钟要成为千万富翁的节奏啊!
“这些东西你是打算自己留着还是有合适的价就出手?”陆教授最近过得真是春风得意,收藏界难得一见的珍品,他一下子就见着了好几件,简直有点乐不思蜀,要不是年关将至,陆师母一天十几个电话连环夺命call,他都想不起回家。
“价格合适就出手。”方敬毫不犹豫地道。
至于收藏什么的,那都是有钱人的玩意,对他而言,远不如印着可亲可敬人头的票子来得实际。
他就是这么世俗的人!
“其他的还好说,这几样有点处理。”陆教授指着那只成化斗彩菊纹杯道,“价格不好说,遇上实在喜欢又不差钱的,几百上千万都不算贵,就怕一时碰不上好的买家留在手里反而遭雅贼惦记。”
这个世上,有那么一种人,他们学识渊博,精通各种现代手段,最爱干的事就是逛各种博物馆美术馆,顺手牵个羊什么的,令人防不胜防。
方敬住在这么一个落后的小渔村,什么保护手段都没有,简直就是摆明欢迎来偷的意思。
方敬也有点头疼,捞不到东西亏钱他头痛,捞到了了东西还要操心这操心那,更头疼。
这种艺术收藏品,不又像卖小菜,反正不是你买就是他买,实在卖不掉,还可以拖回家自己吃。
“明年春拍卖会,要不我给你联系看看,到时把这几件瓷器送过去拍卖。”陆教授说着,还一脸的惋惜。
要不是他手边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他其实也很想收藏一件来的。
“行,那就谢谢老师了。”方敬喜上眉梢。
陆教授能放在心上的,一般都是国际性质的大型拍卖会,这样的拍卖会,非常正规,手续流程也很完善,虽在手续费会高一点,但是一条龙服务,实在很省心,而且与会的人大多都是业界的资深人士,其中不乏那种超级壕的收藏大腕,比留在他手里等着买家上门要强多了。
方敬以前在博物馆的工作就是资料录入,给东西分门另类造册已经是习惯,两百多件瓷器,陆教授掌完眼,方敬也已经在电脑里建好一个完整的资料库,方便索引查阅。
陆教授实在对这批瓷器喜欢得不得了,念念不舍了好久才在陆师母化为河东狮吼的电话催促里准备启程回海城,临走的时候把这些资料带走了一份,老头儿不说,方敬也知道这是陆教授打算帮着他找买家的意思,毕竟古玩收藏这个圈子,陆教授的人脉远不是他可比的。
送走了陆教授一行,家里就真的清闲下来,方爸方妈他们要下个星期才回来,家里只有他和岑九两个人,哦,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萧泽,但萧泽深得岑九隐藏身形技能的精髓,除了晚上回来睡觉,大多数时候都不见踪影,着实让方敬和岑九好好享受了一把二人世界。
“我明天有事要出去一天。”入睡的时候,岑九忽然道。
两个人刚刚睡了一觉,方敬浑身暖洋洋的,连动一下都不愿意,好半天才回答道:“你想去哪儿?要我陪你吗?”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向来时刻不离开方敬左右的岑九,这一次居然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他甚至强调了一遍,想要单独出门的意思。
方敬有些意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女票完了就走的意思吗?想想也觉得好笑,为什么自己刚刚居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好吧。”方敬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只想立刻就睡过去。
“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岑九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都有点移不开眼,一想到明天要出门,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方敬听得好笑,勉强睁开眼睛,道:“我在家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萧泽不也在家吗?你放心,如果有事我一定叫萧泽冲在前面,绝不自己逞英雄。”
“嗯,真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他挡在前面。”岑九十分赞同地点头,方敬付那么高的工资,总要有点用处。
“行,我知道了。”方敬摸了摸岑九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显得有些若有所思,“我觉得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说。”
虽然岑九和萧泽在外表完全不一样,但是气质很接近,一看就知道都是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那种人,眼神冷漠,气质彪悍。
岑九把他的手抓在手里,塞回到被子中,漫不经心地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方敬好奇地道:“你似乎对萧泽有意见?”
每次他提起萧泽,感觉岑九的态度都有点冷淡。
岑九扭过脸去,不再说话,他对每一个试图接近方敬的人都很有意见,无关男女。
“你很喜欢他?”岑九问。
“他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方敬说,“有能力有分寸,最重要的是不好奇,嘴巴紧,守得住秘密。”
说起来张越给他介绍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过来,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他才是。
他每说一句,岑九的脸色就往下黑一分,最后岑九搂着他的胳膊一个用力,翻了个身将方敬整个人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