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已经渐趋崩溃,在这个狭窄的山区中,威武军团根本无路可逃,唯一的逃脱之路又被克鲁达率军挡住,而克鲁达现在只要耐心的等待他们被野牛群践踏得没有一丝抵抗之力就可以了。
克鲁达眯着眼睛欣赏着敌军惊恐惨叫的悲惨情景,心里盘算着这一战让自己用最少的伤亡消灭三万名敌军之后,自己的名声将会得到什么样的提升。不过他突然发现有些野牛竟然停了下来,正茫然无措的四处张望,像是在对自己为什么要冲击这些人类而感觉十分诧异一样。
这时其他的野牛也停止了冲击,漫山遍野的站在大道和山区之中,迷茫的“哞哞”叫着,与前面那些威武军团的士兵们保持着奇特的平衡状态。
大道上一片混乱,原本在行军的威武军团已经被冲击得队形散乱,而野牛的脚下则到处都躺着死伤的士兵,后方的士兵们更是惊恐的四处乱跑,现在看到野牛不再攻击,他们也停下了脚步,可是队形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一切都显得相当混乱不堪。
在野牛冲击下死伤惨重的威武军团士兵们惊魂稍定,纷纷悲伤恐惧的痛哭起来,扶起自己被野牛踩死或踩伤的同伴,悲愤的大叫着。有许多人满脸是泪的拔出战刀,朝着那些茫然无措的野牛杀去,似乎是要以他们的鲜血来抵偿自己同伴失去的生命。
“住手!”一声清朗的呼声在空中响了起来,瞬间传遍了山野,士兵们纷纷抬起头,惊讶的望着那从天而降的猛虎,眼中升起了意外和崇敬的目光。
身躯巨大的猛虎从山岭中飞驰而来,在一座小山峰上纵身一跃,跳到了大道旁边的巨大岩石上,昂然而立。
一个白衣飘飘的清秀修女骑在猛虎的背上,手持着从控兽师那里抢来的魔法杖,满脸慷慨激昂的表情,用悦耳的中性嗓音大声叫道:“各营将士听令!步兵立即救助同伴,减少损失;骑兵列好队形,准备冲锋;全部禁止攻击野牛,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容貌清秀的高个子修女脸上带着圣洁坚定的神情,高高的举起魔法杖,朝着那群茫然呆立的野牛挥去。
青色的光芒从魔法杖上爆发出来,如漫天花雨般笼罩向那群野牛,当青光闪过,数万只野牛彷佛被打了一针兴奋剂,全都仰天狂叫起来,“哞哞”的声音瞬间震动山野,使得士兵们纷纷头晕目眩,掩耳呆立,只能愣愣的看着这群发狂的野牛。
野牛的眼中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接着转过躯体,小心的在满地伤兵中踏过,却没有用蹄子踩到他们,当他们踏出伤兵的区域之后,大批野牛开始兴奋的嘶叫着,迈开大步拼命的朝着远处西努王国的骑兵奔去。
在大道的尽头,克鲁达万骑长已经惊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不可思议的一幕。
克鲁达曾经见过那个控兽师一面,而修女手中的魔法杖显然就是那个控兽师手中的那一支,“可是为什么这支魔法杖会出现在那个俏丽的少女手中,而且那些野牛还乖乖听从她的指挥呢?”克鲁达怎么也想不通。
许多野牛还没有来得及冲进威武军团的阵营,便已经受到了相反的命令,就见他们掉转身躯,在山野中奔行,从高处向西努王国的骑兵冲去。
数万只野牛在山岭和大道上奔驰着,蹄声混杂在一起,震得大地不断剧烈颤抖。西努王国的两万名骑兵望着这群疾奔而来的疯狂野牛,全都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而那五千名德里王国的地方部队士兵们干脆开始后退,因为他们对于那些野牛的恐怖冲击力也是害怕不已。
望着对面奔来的疯狂野牛群,克鲁达万骑长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想:“如果那个强大的控兽师已经遭遇不幸,而这群野牛又受了那个修女的控制,前来攻击我的部队,这该怎么办才好?那一名俏丽的少女,看她身上穿的修女长袍,显然就是圣女修道院的修女,而在圣女修道院中,还有一宫也非常的出名,那就是拥有最强大控兽师的白羊宫。”
“白羊宫的威名让人感到害怕,唯一可以令人安心的是,白羊圣女从来不离开圣安王国的疆域,但是这一位少女若是得到了控兽术的真传,打败了强大的控兽师,并且取得了这群野牛的控制权,那我的部队岂不是非常危险?”克鲁达仰起头,远远的望着那位清秀的高个子修女,此刻她已经骑在猛虎背上,跟着野牛飞速朝这边冲来,而她眼中露出的激愤光芒和凛然杀气,让久经战阵的克鲁达也暗自心惊。
数万只野牛的攻击,即使是强大的铁骑也不敢轻视,就见克鲁达当机立断,举起战刀大声命令道:“各营将士听我号令!立即转动马头向远方疾驰,不可停留片刻让野牛追上。”
前来助战的德里王国的地方部队将士眼中都露出惊骇的目光,听到克鲁达万骑长这么说,显然是要将他们丢在这里,让他们承受那些疯狂野牛的践踏了。
克鲁达冷漠的目光扫过那些盟国军人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愧疚之意。他认为自己既然身为西努王国的将军,当然要以保护好自己的军队实力为主要任务,而这些盟友既然只有两条腿,也只好让他们来为两国的友谊做出牺牲了。
克鲁达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这个英明的决定感到高兴,就看到远方那个骑虎疾驰而来的修女举起左手,而在她的尾指上,灿烂耀眼的白光瞬间亮了起来。
克鲁达忍不住眯起眼睛,被那道灿烂至极的白光照得无法直视那个容貌清秀的白衣少女,他心中惊骇,不知道这个从圣女修道院出来的修女究竟又在使用什么奇异的法术了。
突然,克鲁达kua • xia的战马猛力跳了起来,力量大得让克鲁达十分吃惊,在他驾驭这匹烈马的这些年来,还从未见过他使出这么大的力气。
猝不及防的克鲁达万骑长没有能够及时抓紧缰绳,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而他穿着厚重战甲的身体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将大道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坑。
同时,克鲁达身后的大批战马也如同受惊一般,飞速的跳了起来,放声嘶鸣着,将马上的骑兵甩下马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无数名战士身着重甲摔倒在地上,同时发出的沉闷响声聚集在一起,彷佛雷鸣一般,震得那些没有受惊的战马也忍不住颤抖。
沉重的盔甲压住了他们强健的躯体,战士们奋力挣扎着,却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以往当他们上下马时,就要费很大的力气,况且现在重甲在身,一时之间也无法解开盔甲爬起。
艾尔华高高举着左手,心中疯狂的念动着从白羊宫学来的咒文,左手尾指上面浮现出精致的白玉戒指,白光耀眼闪烁。
剧烈的骚动在万骑队中大片散播开来,当戒指的白光照射到那些战马的眼睛时,他们都会惊惧的跳起来,奋力甩下身上的主人,随后,他们会大步奔逃,朝着远处的山岭上奔去,彷佛一心一意要避开那些狂奔而来的野牛,以及他们原来的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