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缓缓飘落向地面。地面。两个人忘形缠斗,为了得到那张黑桃J彼此羁绊。
突然,好象来自遥远的地方,一阵天风吹来,吹飞那张黑桃J。
时间突然放快!两个人同时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出手,故意扰乱了黑桃挲落下的轨迹。
那边!两个人的心眼几乎同时捕捉到那个出手的人,来自教廷裁决所中地一个。透过遮盖在头上的头巾望进去,头巾后面是一张白净的脸,嘴角撇着一丝最狡猾的冷笑。奥古斯海王子。没人可以赢你,我会让天平只倒向有利于你的这一面。
愤怒!奥古斯海与叶无道同时看清楚了这个人的嘴脸,及其心声。但愤怒只属于奥古斯海一个。你这个混蛋竟打乱了我的至高无上的享受。简直就是教廷的耻辱,我该拿什么来惩罚你,达修保罗!
也就是这个时候,涅斯古地手指动了动,一股力凝聚在指尖,发而未发。
一个声音传来:涅斯古,不要那么做,你那是在羞辱我,我要赢他!以男人的尊严,正大光明的实力让他服服帖帖,匍匐在我地脚下!
虽然只是一个微妙到一粒沙尘的变化,瞬间改变了场上的均衡。
奥古斯海因为愤怒,已经从沉浸的喜悦云端跌落凡尘,几乎是神一样舞步出现了裂痕,那完美无瑕,无懈可击的梦幻领域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叶无道当然能够察觉这丝崩溃的迹象,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了退避。阴阳在脚下以黑白的光芒闪现,叶无道以游鱼的姿态滑出圈外。
这个时候,那张两个人都一心要得到的黑桃J,幽幽落地,轻得就象一个美人的叹息,失落、惆怅……它本该得到世界两个最完美的男人的怀抱,但因为一个不相干的扰乱,最终跌落地面。
落花缤纷的最后,是纸牌落满一地。
那张黑桃J,此刻无声地躺在两人的脚下。猩红的祟毛地毯上,那一张黑桃J,是那么的醒目,刺眼。
“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对付。”奥古斯海轻轻拉下了蒙在眼上的蓝色手帕,眼中带着早已经冷却的余温,望向他的对手。尽管不舍,尽管留恋,尽管贪婪那一刻的美妙绝伦,但这一切都过去了,只可惜你最后把机会放弃了,可笑的自负吗?影子也不过如此!
是的,我们之间的较量已经结束了。叶无道并没有取下那根鲜艳的丝巾,在他的脑海中,还在慢镜头回放着一幕一幕精彩的回顾。真是个天生的好敌手啊!如果今夜就将你毁灭,不但众神不会放过我,就连我自己,也一样不会饶恕自己的罪行。
司徒尚轩,可是点名要把你的命留给他呢。
没人说话,甚至连一声咳嗽都没有。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刚刚发生过地那令人窒息的一幕。无论是做为敌人。还是朋友,他们都该为两个人的神乎其技鼓掌赞叹。
沉寂,短暂半分钟后,一场暴风雨似的掌声响起。
在场地每一个人。几乎都可以说是人中翘楚,但他们不可否认的是,面前的两个男人,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两个。而这一场神之演出,只怕只此一幕,再也难求。
“我输了,教廷势力今天就会退出澳门。”奥古斯海眼神黯淡,但是嘴角弧度依然诡异。
输了,目空一切的他,竟然输了。但。他无悔。也许有遗憾,但那已不重要。如果有下次。我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最好是全欧洲最好的大教堂,在那里,我与你再比一次。
精致的丝巾蒙在眼上,叶无道站在奥古斯海的对面,静静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没人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他想杀掉奥古斯海。眼下确实是最佳时机。
长呼了一口气,叶无道走到奥古斯海面前,却去保罗耳边窃窃私语。话不多,只几句,众人只见奥古斯海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再由青恢复正常。
没人能够听见叶无道对奥古斯海说了什么,想从奥古斯海地脸色上分析。可是表情太丰富,又分析不出。只有叶无道直起身来,微笑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约会。到时候,你可不要爽约啊?”那语气,分明是情人之间,依依话别;唇边那笑容,分明是恶魔与天使地综合体。
但无论叶无道在奥古斯海耳边说了什么,有一点,朱丽叶娣丝是放下了心来。
至少叶无道不会狠下心玉石俱焚的杀奥古斯海。
朱丽叶娣丝芳心微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在刚刚两个人过招的时候,她的心是向着谁的?应该是向着保奥古斯海?朱丽叶这样肯定得想,保罗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可能还想着另外一个人的。
就在朱丽叶心中摇摆不定地时候,蒙着眼的叶无道准确无误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丝巾摘下,然后温柔地系回朱丽叶的脖颈上。轻柔地就象一阵微风拂过树梢,叶子都不曾响一响,那条丝巾怎么去的,又怎么回,就好象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是我和奥古斯海接下来的战利品,如果我赢了,我也许会把你施舍给那个可怜的失败者。”那个轻浮的浪子低头在她耳边缠绵了一句,不等她抬起薄火的眼睛,就笑着转过身去。
朱丽叶娣丝虽然只看见一个背影,但她却想象得到那个人地眼里有怎样的挑逗,唇边的笑容有多邪恶。想到那笑容,朱丽叶心一颤,本已经微嗔地小嘴,话到嘴边,却忘了该怎样呵斥这个轻薄的恶棍。
奥古斯海看着这暧昧的一幕,非但没有愤怒,反而笑容灿烂。
等着吧,只要你敢踏上欧洲的土地,只要你敢送上门来,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今天的耻辱!只要你敢赴约,只要你敢来!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那谁,涅斯古,你先别溜。可别忘了,我为你赢了一千万,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喝茶。”这是一句很无耻的话,也只有叶无道才能够说得出来。
涅斯古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明明是叶无道欠了他一个人情,反过头来,倒成他欠了叶无道一千万。唉,算了。今晚欣赏了如此完美的一场演出,全当是买了一张站票吧。
涅斯古看也不看站在外围的亚特兰蒂斯神将,留下了一副心事重重的背影,第一个离开了葡京赌场。
随后,就象一场戏的落幕,看戏的人相继散场,灯火辉煌的赌场,竟出奇地安静下来。
走出赌场,叶无道揽过伊莎贝瑞,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问道:“说实话,你有没有担心过我?”
依莎贝瑞丢给了凯旋的英雄一个白眼,说:“懒得理你。”
本该停在门外的四辆机车,竟剩下了三辆。远处,一点火光亮起,随后机车轰鸣,呼啸而去。
“涅斯古这小子,老毛病还是一点没变。”叶无道笑骂了一句,跨上了其中一辆。
打火,发动,轰鸣,离去。第四卷大学之张狂青年第四百八十六章地狱犬之挽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