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人都围上去打探消息,陈哲笑而不答,径直去了杨锦程的办公室。
他没有敲门,拧开门把手就大踏步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杨锦程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奇怪的是,杨锦程似乎对他的无礼并不意外,而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着。
这种态度让陈哲始料不及,对视了足有半分钟后,他顶不住了,定定神说道:“杨主任,我想跟你谈谈。”
“你说吧。”杨锦程慢条斯理的样子好像在面对一个问诊者。
陈哲有些恼怒,索性开门见山:“我要求你把研究所主任的位子让给我,并且把你刚刚完成的科研成果转给我。对了,”他略显得意地笑笑,“如果你已经拿到了下星期参加国际研讨会的机票的话,最好也一并交给我。”
杨锦程听完,却并不答话,而是摘下眼镜慢慢地擦着,擦完,重新戴好。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个。”陈哲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拍在杨锦程面前,“教化场。”
他原以为杨锦程听到这三个字会吓得魂飞魄散,可是杨锦程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掂掂文件夹,轻声说道:“我可以叫你Z先生么?”
陈哲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们就别废话了。”
杨锦程收敛了笑容,镜片后的双眼也变得咄咄逼人,“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脑的密码的?”
“密码是Skinner'sBox1990。”陈哲的眼神毫不退让,“破解这个密码足足花费了我一年左右的时间,直到我发现书架上那本斯金纳的《超越自由与尊严》——那是你翻阅次数最多的一本书。另外,斯金纳卒于1990年,对吧?”
杨锦程眯起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七年前,我只是一个心理学专业本科毕业生,却做梦都想到这里来工作。我报名来这里实习的时候,被研究所拒绝了,而我的同学却被批准了。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我的学习成绩要比他好很多啊。更奇怪的是,他的实习尚未结束就被退了回来。后来他跟我说起实习的事,说每天的任务就是纪录一些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而是努力考取了研究生,毕业后顺利进入研究所工作。做了你的助理后,我发现所里有一些非常奇怪的制度,很多实习生一夜之间就换了新面孔。这让我意识到当年我的同学所参与的,也许是一个秘密的心理实验。”陈哲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我知道这个实验是你一手操控的,所以,我就决心一定要弄个清楚。”
杨锦程不动声色地听完,又看看面前的资料袋,“为什么要shā • rén?”
陈哲马上闭起嘴巴,上下打量着杨锦程。
杨锦程轻蔑地笑笑,“你觉得我会告发你么?”
陈哲有些尴尬,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自信。
“从我拿到教化场资料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他拿起那个文件夹向杨锦程晃了晃,“这些资料可以让你身败名裂,也可以让我平步青云。我将会取代你成为这家研究所的首脑,也将会获得前所未有的学术地位和声誉。但在此之前,我要保证所有知情者都闭上嘴。”
“shā • rén灭口。”杨锦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能保证姜德先他们不告发你么?”
陈哲笑起来,似乎对方说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哈哈哈,告发我?那就大家一起完蛋!”他突然逼近杨锦程,“就像我肯定你不敢告发我一样。”
杨锦程盯着那张因为激动而略显扭曲的脸,慢慢说道:“你想要什么?”
“你的位子!论文!”陈哲几乎喊了出来,“还有那张机票!”
杨锦程的嘴突然撇了一下,随即上扬,变成了一个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