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远棋道:“您也不老啊,有几个老太太能唱一首《民族之歌》后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咱们啊,是‘被’人家给老了。”看了看表,“最后一场彩排开始了,也没咱们什么事了,您不走?”
张霞笑笑,看向四周,半天才说话道:“我在这个舞台走了太多年了,每次过年都没有在家,都是跟这里,对于我来说,央视一号演播厅才是我过年的地方,所以今年也一样,节目上不了了,我啊,也在这里过年。”
章远棋拍拍张霞的手,“那我陪你。”
张霞的话,刚走到门口的张烨正好听到了,那么一瞬间,他心里也被打了一下,微微抽动!
这是个什么样的老人?
这是个什么样的情怀?
这是一个把春晚融到骨头里的老太太!
“你不用陪我。”
“没事,我今天也没通告。”
“你的团队不是在给你创作新歌吗?你还有机会上的。”
“呵呵,临阵抱佛脚,来不及了,要是导演组早和我说歌曲不合适,我早就找人约歌了,现在啊,怎么也赶不上喽。”
“说放弃还早,还有希望的,你跟娱乐圈的面子可比我大多了,那么多写词写曲的音乐人,你问问他们啊。”
“早问过了,没有合适的,就算有合适的歌,也不是那么惊心动魄地好听,起码也要比得上《但愿人长久》的高度,我才想唱,如果没有好歌好词,我上了春晚又有什么意义?咱们搞艺术的,总不能糊弄观众吧?”
“《但愿人长久》是谁写的?”
“张烨。”
“他也没有类似的歌了?”
“写歌是慢工出细活,也需要灵感,哪怕导演组早告诉我一天,我都会问一下张烨,但通知的太晚了,小张那里肯定也没有合适的歌。”
突然,张烨大步走进了休息室,“谁说我没有!”
这一声,把休息室里的俩人吓了一跳,都看过来。
张霞不认识他,“你是?”
“小张?”章远棋笑道:“你还真不经念叨。”
张霞听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张烨?”
“张奶奶,您好。”张烨跟老人家点点头,“给您拜年了。”
张霞慈祥道:“你也过年好,你就是给小章写歌的吧?我对娱乐圈不太熟,不太认识你,你别介意。”
张烨立即道:“您要是认识我,那我得多大荣幸啊,没事没事,我就是一个小艺人,没什么名气。”跟眼前这二位比,他确实是小艺人。
张霞问道:“你刚才进来时说什么?”
章远棋也看着他,“你有好歌?”
张烨底气十足道:“当然有。”
“有小样儿吗?我听听?”章远棋道。
“那倒没有。”张烨道。
“词曲也没有?”章远棋问。
张烨道:“我看新闻的时候都早上五六点了,这才知道,所以没什么准备,打了您电话也打不通,我就借了个朋友的工作证溜进来了,我知道您现在需要一首歌登台,您找别人干嘛?找我就行了,让其他音乐人临时创作出一首能红遍全国的歌儿,他们可能不行,但你知道我行!”
章远棋笑眯眯道:“上一次找你做个曲买你个版权,你都推推搡搡地墨迹了半天,我也不好意思找你要歌了。”
装吧!
装吧你就!
你有不好意思过吗你?
张烨说道:“这回不一样,我一直认为艺术不分老幼,当然不是说您俩老了啊,春晚导演组的做法让我窝着一股火,我爸妈也很生气,所以遇见这种事,我觉得我得做点什么,呵呵,我这人啊,没什么别的大本事,但写个诗,写个歌,我还是可以的,我不敢说我写的东西是全国最棒的,但是我敢说,他们谁也没我写得快!您说要什么歌,我就给您什么歌!”
张霞哭笑不得,“要什么就能写什么?”
张烨肯定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