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关了铃声只开了震动,滋滋滋不停在桌子上打颤,一直就没停过。有记者打来的,有朋友打来的,张烨很多都没接,但有一些电话他还是躲不过去的,比如北大领导的电话,比如中科院那边的电话。
“喂。”
“小张,你赶紧回北大来!”
“孙副校长,我这儿有点事走不开啊。”
“你别跟我打哈哈,这边都乱套了,你赶紧的,弃奖的事情我们就当你没说过,签证的事好办,奥普基金会的约翰斯那边已经主动联系过来了,说马上跟大使馆的人沟通,给你办好签证!”
“不用了孙校长。”
“张烨同志!”
“孙校长我还有事,先不说了啊,哈,回头我给您赔罪请您吃饭。”
接着,辛雅的电话打过来了。
“哟,辛教授。”
“你别跟我哟,赶紧回来办签证!”
“这可不能听你的。”
“你是不是一天不惹出点乱子就难受呀?事情我都知道了,签证那件事就是一点小误会,解决了就行了。”
“在我看可不是小误会,辛教授,我不说了啊。”
“你怎么这样啊,虽然这次奥普数学奖是你的个人奖项,可你知不知道,这也关乎到咱们国家数学界的荣誉!好吧,我劝不住你,那我给你女朋友打电话!我就不信吴姐的话你也不听了!”
“你打吧,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上老吴肯定听我的,我做的事情,她从没有一次不支持过。”
“你……我挂了,气炸我了!”
挂了电话,中科院一个院士的电话也来了!
“喂,赵院士。”
“你怎么搞的啊张教授!”
“呵呵,就是临时决定不去了。”
“你知道这个奖对咱们共和国数学界意味着什么吗?对咱们共和国学术界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弃奖了!”
“你知道还弃奖?”
“那我问您一句,你觉得对一个国家的数学工作者来说,奖杯重要,还是尊严重要?”
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
张烨说道:“拿奖杯,是为了让全世界看到咱们共和国的数学工作者,是为了给咱们赢得尊严和尊重,但抛下了尊严而拿到的奖杯,指望拿到奖杯之后再给咱们带来尊严,您觉得有意义吗?这不是有点可笑吗?赵院士,我不是专业搞学术工作的,我承认,我理解不了一个学术工作者对于国际奖项的渴望和内心那份希望得到价值认同的呐喊,我只知道,别人不尊重我,那也别想尊重他,别人几倍对我的,我就加之几倍地还回去!我就是这么个人!”
张烨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谁的面子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