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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1 / 3)

处理完叶骞的事,柏炀开车送陆念回家。进小区后,他没把车开进停车场,只是停在小区楼下。

下车的时候,陆念没着急关门。他停住脚,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柏炀,差点脱口而出,问柏炀怎么不下车,怎么不和他一道回家。

半晌,陆念眨眼耸肩,轻笑一声,顺手关了门,大步往前走。

柏炀有家有业的。就算柏建国走了,柏太那边也是家大业大。柏炀之前住他家,不过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柏炀才暂住他家。

说是暂住其实都是说过了,只是偶尔几次特殊情况,柏炀才不得不留宿。现在大过年的,公司也没什么事儿,柏炀自然是要回家过年的。

看着陆念离去的背影,柏炀摇下车窗,半伸出脑袋,冲着背影喊了声,“我开你车走?”

陆念没回头,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柏炀没着急摇下车窗,他靠在椅背上看着陆念的背影一点点地在视野范围内变小。

新春将近,小区里处处都透露着合家欢的气氛。老老少少带着孩子抱着狗,穿着红彤彤的棉衣,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一家人喜气冲冲地往小区里走。

陆念着一身黑,风把他的围巾吹得飞起。他孤身一人,脊背挺得紧直,双手抄在兜里,不疾不徐地往小区里走。在热闹的人群里,他显得格外突兀。

柏炀想起小时候,他和陆念、贺暮一起过年时的场景。

那时,柏建国天天不着家,柏太也巴不得这样,省的看见柏建国就糟心。每逢新春,柏太就带着柏炀去母家那里过年。

而陆念家的那点破事,别墅区里人人都知道。陆家不可能接陆念回本家过年,而保姆过年也要休假。所以每年新年,陆家连口热乎饭都没有。

于是到了新春,贺暮都把陆念带到自己家过年。陆念从小就能说会道,对着除了柏炀以外的人,演戏装乖都是一流。贺暮父母都是传统学者,也喜欢陆念这样乖巧的小孩,对陆念和对亲儿子一样好,贺暮有的东西陆念也一定会有。

柏炀在姥爷家过年,看到家里能说会道的小辈窝在姥爷身边,讨老人家欢心的模样,他总想到陆念巴结逢迎贺暮父母的模样。甚至,他连陆念如何讨贺暮的欢心,如何趁机和贺暮更亲密,如何给贺暮说自己的坏话的模样,都能想到。

一想到陆念,一想到脱离了他监控的陆念,柏炀就如鲠在喉。好不容易陪着老人守完岁,他就执意要回家。

柏太也是个随性的人,见他坚持,就让司机把他送回家。柏炀一回家,二话不说就往贺暮家跑,他要去盯着陆念。

贺暮父母也是来者不拒。老俩口见柏炀回来了,也笑眯眯地拉着他一起吃饭一起住。反正一个孩子也是养,三个孩子也是养,在老俩口眼里没什么区别。柏炀进屋后也不客气,就专坐在陆念对面,盯着陆念的小动作,防着陆念对贺暮逾矩。

柏炀还记得有次过年,贺母还给陆念织了顶红帽子,说是一定要给陆念补上本命年没有穿红的遗憾。红色毛线帽子很憨,但戴在陆念脑袋上却意外好看。

就连柏炀也觉得陆念看着顺眼了些。没想到,陆念在没人的地方就挑衅他,说贺母就给自己织帽子,不给他织。

柏炀不忿,闷声站在贺母身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让贺母给自己也织一顶帽子。陆念却在这时走了上来,笑嘻嘻地道,“哎呀,柏炀今年12岁。他才是本命年,这顶帽子还是柏炀合适戴。”说着,就把红帽子扣在他脑袋上。

柏炀小时候野,天天往出跑,皮肤被晒得黝黑,加上他一向个高腿长。以至于他戴着红帽子,倒显得土里土气的,像搞笑小品里的猥琐大叔。

贺家老小指着他笑了好半天,其中就属陆念笑的最开心,最欠揍。

但柏炀最后也没把帽子还回去。

笑就笑呗,反正他从陆念手上抢的东西,这东西还关乎贺暮,他没理由再还回去。

后来贺母为了补偿陆念,又给陆念织了一顶黑色的帽子。14岁消瘦的白净少年,戴着毛线黑帽子,既英俊又温暖,惹得不少小姑娘频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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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很快到了除夕。陆念睡了个自然醒,起床后简单收拾了下,打车去墓园,买了束花还有些祭奠用品,给他母亲扫了个墓。

结束后,他又打车去贺暮家。他从住到陆家后,每年过年都是在贺暮家过的。哪怕贺暮已经出国多年,他也照常去贺暮家过年。他陪着贺父贺母,贺父贺母也陪着他,算是相互作伴。

尽管新年礼物早就让娜娜寄给贺家了,但陆念也没空手上门,还是买了些老人的保健品。

到了贺家,陆念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年轻的英俊男人,对方穿着居家睡衣,看着刚20出头,稍显锋利的面庞上还是有藏不住的学生稚气。

两人相望,皆是一愣。

陆念回神,对男人礼貌一笑,“新年好,请问贺老师和叶老师在家吗?”

男人沉默地点点头,闷声接过陆念手里的大包小包,请他进来,又顺手关上大门。

贺母听见声,从厨房小跑着出来。她看了眼陆念带的礼物,嗔怪他乱花钱。陆念也不说话,任中年女人喋喋不休地念叨。

说了半天,贺母才一拍脑袋,对着陌生男人和陆念互相介绍道:

“小林,这是陆念,是和暮儿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念念,他是林逸,是暮儿的...也是朋友。”

说到最后,贺母眼神稍显回避,说得也有些尴尬。陆念眉头微挑,却也没多问。他简单地和林逸握了个手,算是打了招呼。

贺父听见屋外声音,也从书房走出来。他拉着陆念坐在沙发上,询问他工作上是否顺利,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陆念剥着橘子,打趣道,“贺叔,还把我当小孩呢?”

贺父眉毛挑得老高,“你可不就是个孩子吗?当年就是我没盯着你,你才能干出那样的蠢事!”

“是是,您老说的对。”陆念顺着贺父的话往下说,又顺手把剥好的橘子递给贺父,“我不该为了暮哥冲动。”

贺父还没说话,坐在沙发另一侧的林逸,不轻不重地把手里的水杯放在玻璃茶几上,茶几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为了贺暮?”贺父扫了眼林逸,又轻轻地重复了遍陆念的话,他没接橘子,只是抬眸看着陆念,眼里带着中年人特有的笃定的意味不明的探究。

这眼神太直白了,陆念一时没能抗住。他战术性地向后靠了靠,露出求饶的笑容,伏小做低道,“知道错了,您老就别揪着我了。”

“你呀...”贺父轻嗤一声,把橘子扔进嘴里慢慢嚼着,眯了眯眼。

两人又聊了会,林逸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书,要和贺父探讨学术问题。陆念也趁机开溜,摸到厨房,给贺母打下手。

厨房里,贺母一边洗菜,一边絮絮叨叨地和陆念说林逸的事儿。

贺父是S大物理系的客座教授,林逸是他学生,现在读大三,明年才毕业。别看林逸还没毕业,却已经发了很多篇C刊,算的上学术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也是贺父的得意门生和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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