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义不动声色地坐下换衣,却又了个喷嚏,让小八拿了钱赏给采儿,让帮自己去厨房要碗姜汤。
他给的赏钱很是丰厚,言辞又温和,采儿犹豫地看了那幅画一眼,心想堂堂朱国公府的公想来也不会动一幅画的心思,便袖了钱往前头去了。
采儿前脚一出门,蒋长义后脚就飞快地往桌前站了,小八替他研磨,他自己运笔如飞,也画了一幅大致差不多的墨梅图,也写了一诗,也留下随身小印,随即将萧雪溪的画作卷了,交给小八。小八鬼鬼祟祟地出去,很快就有个穿了白粗布衣裳的年轻小厮上前来接,并与小八耳语了几句。
小八听得连连点头,将画递给那年轻小厮,回身去禀蒋长义。那年轻小厮自将一块旧布包了那画,往后头去了。顺猴儿从不远处的冬青树丛后出头来,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
待到采儿回来,蒋长义已经换好了衣服,坐等他的姜汤。小八略略扫了一眼桌上的画,见还原封不动地放着,便不管它,送走蒋长义便借着这由头缩在亭烤火取暖,不去其他地方领差。
却说跟着吕方等人踩着琼碎玉往后头行去,但见天色碧蓝,衬着园中的皑皑白雪,梅花怪石,又有一汪碧水缓缓东向西流来,自有一段旖旎风光。吕方往牡丹身后看了又看,实在忍不住,低声问道:“七郎,你那小厮呢?”
牡丹有些尴尬地道:“他说他腹疼。”
吕方也有些脸红,低声道:“去了这大会儿还不回来,难不成是迷了?我这就让人去帮你找找吧?怕冲撞了贵人,小心着紧些好。”
牡丹谢了:“没事,我这小厮事稳妥得很,且再等等,若是再不回来,我再请你。”
萧雪溪回眸打量牡丹与吕方,他哥哥说得对,何牡丹这样的人,其实该配吕方,与吕方才是门当户对。一时想到昨夜收到的消息,道是蒋长扬回来了,这么急着连夜赶回来,多半也是为了她罢?想到此,萧雪溪心里一酸,越看牡丹越讨厌,却故作亲热地笑道:“你们在后面嘀咕些什么呢?说得这么高兴?也说与我听听。”
吕方道:“没说什么,就是觉得这院中的雪景不错。”
“不肯把你们的秘密说给我听就算啦。”萧雪溪哂笑一回,后退几步,与牡丹并肩走着,亲热地挽了牡丹的手,同情地道:“适才我没来得及与你说,你里的事情实在是过可怕了。也真难为你年纪轻轻的,在外抛头露面的跑。”压低了声音,关切无比:“说句得罪人的话,你如今虽有贵人襄助,可贵人也难理得周全,有些须尾收拾不妥当,日后也难做人。”微微拔高音量,显得欢快无比:“不过你也不必担忧,有我哥哥替你设法,一定会顺利解决。”又隐晦地提起刘畅,义愤填膺:“怎会有那样的无耻之徒,趁火打劫……”
牡丹就不信萧雪溪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这副嘴脸与萧越西实在是没得差。论装,她果然远远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处宴席,却是设在湖边的水榭之上,将水榭四周的隔扇窗上齐了,只留一面正对着湖面雪景,四周架起大铜火盆,燃起银丝炭,再用银鎏金兽香炉焚起香来,暖香袭人,赏雪享受两不误。内里坐着四个年纪与萧越西差不多的宽袍大袖的男,说笑间俱都是引经据典,对着两盆牡丹吟诗作对,出口成章,显得个个都不是俗物,果然与当初刘畅搞的那些重点吃喝玩乐的宴席档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