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土墙下决斗,一头牛战败,坠井而亡,曹丕指着画命令道:“即以此画为题,诗中不可出现牛与井。”
曹植端详着这幅画,沉吟半晌道:“两肉齐道行,头上带凹骨。相遇块土下,欻起相搪突。二敌不俱刚,一肉卧土窟。非是力不如,盛气不泄毕。”
曹丕瞪着眼睛将画和脑海中的诗独照一遍,果然这首诗将画作上的内容描述的一清二楚,却又没有牛和井的字样,而且,就连土墙这个词都没出现,等于是出色的超额完成任务。
曹丕见没能难住曹植,心中更加气恼,面若寒霜的说道:“此诗成文拖延时辰过长,即命你以兄弟为题目,却不可出现兄弟字样,七步内成诗。”
曹植顿时一呆,眼中出现了泪水,七步成诗,何其难也!曹丕显然不想拖延,将半截倚天剑扔了下来,逼问道:“若你无法成诗,即刻自裁!”
曹植一声长叹,迈开脚步,一直走了七步,才哽咽的缓缓开口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说完,曹植弯腰捡起了倚天剑,喃喃道:“为使得兄长放心,弟早去几日又有何妨!”
相煎何太急!
曹丕听到了这首诗,想起了跟曹植的种种过往,兄弟之间勾肩搭背,饮酒作诗的场景历历在目,不禁潸然泪下,他急忙从上方下来,拉住了曹植握剑的手,面带惭愧道:“你我兄弟一奶同胞,实不该因一女子而断了亲情,是兄长之过也!”
“兄长,那诗赋确不是为嫂嫂所作。”曹植不忘再强调一句。
“是又如何,以后再有议论此事者,斩!”曹丕信誓旦旦。
当啷一声,曹植手中的宝剑再次落在地上,曹丕拥住曹植,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随后,曹丕安排了酒宴,亲自与弟弟喝酒,期间谈及不少陈年往事,两兄弟开怀畅饮,尽释前嫌。
虽然曹丕放过了曹植,但并不表示他可以重用曹植,仍然让曹植继续担任甄城侯。
为了安慰弟弟,曹丕将甄宓睡过玉缕金带枕头送给了曹植,留作纪念。其实这也是曹丕的另外一种试探,曹植到底心眼没哥哥多,居然欣然收下,再次证实了那首《感甄赋》的用意。
曹丕暗中生闷气,嘴角直抽搐,但是念在兄弟情义的面上,还是将此事不了了之,毕竟甄宓已经离世,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此后,曹植就天天晚上睡在这个枕头上,仿佛觉得甄宓就在他的身边,曹丕得知后再也没有启用这个弟弟,只是逢年过节赏赐一些书籍笔墨之类。
曹植依旧每日烂醉,寂寞度日,心中的抑郁和苦闷可想而知。
却说王宝玉等了几天后,信使回报,上庸处刘备的兵马,拒绝跟彝陵合作。王宝玉大感意外,问道,要是这样,以后还如何通商?
没想到的是,那条象征友谊和财富的通商之路已经被上庸主动断掉了。
后来,王宝玉仔细一打听,才听说黄权和冯习去了上庸。这就不奇怪了,黄权这家伙一直看不上自己,肯定是从中作梗,才让这次联盟失败。
事实也跟王宝玉预料的差不多,刘巴得知司马懿驻扎宛城的消息后,坐立不安,最后也想到要和王宝玉联军共同抵御司马懿。
所幸的是,王宝玉也是这么想的,还派人送来了书信,本来刘巴想要爽快的答应,但刚刚赶来的黄权却语气十分强硬的表示反对。考虑到黄权是刘备面前的红人,而且反对也无效,刘巴虽然心有怨言,但也只能听了黄权的意见。
黄权固执的认为,上庸五万兵马,根本不用畏惧司马懿,而且司马懿的第一个目标说不定还是王宝玉。
黄权最希望看到王宝玉被司马懿战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司马懿的兵力也会因此减弱,正好了结了一份刘备的担忧。
既然上庸兵马不肯联合,王宝玉这边只能再考虑其他的方法。陌千寻将襄阳只留下一万兵马,剩余的兵马由大将田野带领,转移到樊城北侧,构建防御工事,一旦司马懿来攻,可以暂时放弃新野县城,全力守卫樊城。
当然,这也不是最稳妥的方法,只因暂时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案。陌千寻也是忧心忡忡,当初主要是防着诸葛亮,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司马懿,打乱了所有计划。
王宝玉也是满心愁苦,史书上对三国时期的重要人物都有清楚交代,但是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到王宝玉的命运如何啊?
王宝玉皱着眉背着手走出了含章楼,远远的就看见小管辂坐在椅子上发呆。
“徒弟,想什么呢?”王宝玉上前问道。
“无事,少了几个玩伴而已。”小管辂道。
“你不是跟那几个小丫头玩得很好吗?”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第1089章管辂做官
“她们都长大了!玩耍起来,十分不便。”小管辂苦着小脸道。
王宝玉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了一件事儿,时光匆匆,孩子们都长大了。算起来,诸葛果和王琳琳都已经有十四五岁,已经露出大姑娘的模样。
关银屏稍微小点,也已经十三周岁。实际上,小管辂也十二岁了,只是他还没发育,看起来仍然像是个小孩子。
在感叹岁月流失的同时,王宝玉怔怔的想起了自己的那一双儿女,女儿钱多多,是不是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了?到底嫁给了谁,对她好不好?如果父亲不在身边,母亲又整日等着父亲回来顾不得世间事儿,那么女儿在夫家受了委屈该向谁说?
还有小光,跟着工作繁忙的养母冯春玲,身体里流淌着毒贩头目的血,小光是否会不走正路变坏了?
越想越烦,王宝玉使劲捶了下脑袋,小管辂连忙说道:“师父不必烦恼,徒儿只是随口一说,闲暇之时还可以读书嘛!”
看着懂事的小管辂,王宝玉不禁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认真说道:“你也十岁出头了,总跟女孩子玩在一起也确实不方便,是应该给你安排个正当职务了。”
一听这话,小管辂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嘿嘿笑道:“还是师父最了解徒儿的心思。”
“唉,最近烦恼丛生啊!”王宝玉跟小管辂坐在一起,揽着他瘦小的肩膀叹气道。
“师父可是为了司马懿而烦恼?”小管辂问道。
“哦?你知道的还不少,那你说说看,司马懿是个怎样的人?”王宝玉呵呵笑问道。
“绝非凡人。”
小管辂只说了四个字,王宝玉点头道:“是啊,就像是你说的这样,司马懿这家伙是个难斗的主,我担心他会趁乱取利。”
“嘿嘿,师父莫要忧虑,我早已算出来,司马懿此行对我们而言,还可用四个字涵盖。”小管辂嘿嘿一笑。
“哪四个字?”王宝玉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