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都市言情>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30章 玉面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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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玉面阎罗(1 / 2)

第二天一大早婆媳便从钟雁山打道回府,沿途蒋氏心里头七上八下,不作细叙。

得知她们归来,下值后的袁杰匆匆前往蒋氏房里看她,她的精神比去之前是要好得多,不过回来风尘仆仆,免不了疲乏。

蒋氏也不想跟他说话,只道车马劳顿疲惫不已,需要早些歇息。

袁杰心疼媳妇儿,也未过多逗留。

而袁老夫人则顾不上劳累,在袁中怀下值去她那儿用过晚饭后,才遣退闲杂人等,把宁樱出逃一事说了,唬得袁中怀愣了许久。

见自家老伴儿不信的样子,袁老夫人默默地叹了口气,“我起初也不信那丫头会逃,我们袁家好吃好喝供养着,未曾亏待过她,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偏要做那逃奴,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袁中怀才彻底慌了,“当真跑了?”

袁老夫人点头,“我派家奴在钟雁山周边找了整整两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见已经不在那儿了。”

袁中怀顿时坐不住了,不由得头大如斗。

袁老夫人看着他道:“我原本是打算报官的。”

袁中怀回道:“这么大的事,必然是要报官的。”又道,“那婢子是秦王府的人,这才讨来多久就弄丢了,若是秦王府追问,要如何交差?”

袁老夫人倒是比他镇定,说道:“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三娘害怕了。”

“???”

“我说报官,她特别害怕,似乎很畏惧报官泄露了宁樱出逃的消息,引得秦王府责难。”

这话引得袁中怀深思。

袁老夫人精明道:“你仔细想想,宁樱是从秦王府讨过来的婢子,我们也未曾刁难过她,只要她本分,日子自然是安稳的,何故冒出做逃奴的念头来?”

袁中怀抽了抽嘴角,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怂恿她出逃?”

袁老夫人不答反问:“一个弱质女流,在半夜从钟雁山逃跑,且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没有他人助力,岂能轻易逃出生天?”

袁中怀沉默。

袁老夫人继续道:“逃奴意味着什么相信宁樱自己也清楚,若没有通关路引,她岂离得了京畿?若没有足够多的盘缠支撑,她哪来的勇气逃亡?”

这些话字字如针,扎得袁中怀坐立不安,恨恨道:“糊涂啊,糊涂!”

袁老夫人也头痛道:“要怪就怪四郎,篓子是他捅出来的,三娘想必是急了眼。”

袁中怀似想起了什么,焦虑道:“那卖身契呢?卖身契可在手里?”

袁老夫人:“我没问,三娘应不会这么糊涂把卖身契也舍了出去,若不然,袁家就彻底完了。”

袁中怀拍大腿道:“赶紧去给我问!”

也在这时,蒋氏房里的贾婆子过来了,送来的正是宁樱的卖身契。

袁中怀看到那份卖身契还握在手里后,这才松了口气。有它在手里,至少能向秦王府证明袁家并未与宁樱勾结助她私逃。

若不然前头才把人从秦王府讨过来,转头就放人跑路,自家崽和宁樱的关系定然牵扯不清,那李瑜岂容得下二人勾结欺骗?

蒋氏还不算糊涂!

袁中怀心情复杂地把贾婆子打发了下去,握着卖身契,手直发抖。

他为人处事素来小心谨慎,却不想今日竟栽在自家崽手里,那滋味委实难言。

袁老夫人似乎已经有了决定,问道:“现在是否决定报官?”

袁中怀不禁被气晕了,脱口道:“还报什么官!我现在巴不得那婢子跑得越远越好,她若是被捉回来,三娘定然脱不了干系,我们袁家也会跟着遭殃。”

袁老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想清楚了就好。”

袁中怀两条眉毛都纠结成了油炸鬼儿,犯愁道:“你说我袁中怀到底造了什么孽,竟惹出这般大的祸事来?”

袁老夫人破罐子破摔道:“且先瞒着吧,拖一日是一日。”又道,“只要袁家不松口,在明面上秦王府应会留几分薄面,毕竟我们有卖身契可交差,但那婢子自己要跑,大不了落了个管理不善的失职之罪。”

事到如此,袁中怀也拿不出好的主意来,蒋氏毕竟是自家儿媳妇,且还为袁家留了骨血香火,他们怎么都会想法子保住她的。

俗语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誉王老儿偏偏来捅了篓子。

事情是这样的,先前在春日宴上宁樱斗茶的手艺很得誉王欣赏,便心血来潮前往秦王府讨茶喝。

结果不巧,府里人告知宁樱已经被送往袁家去了。

誉王老儿不由得发牢骚,这么一个妙人儿,他若知道李瑜会脱手,定会来讨到誉王府去养着,岂能白白便宜了袁家?

于是誉王又找到了袁家去。

那天正好是休沐,袁杰不在府里。

书房的袁中怀听家奴通报说誉王找上门,顿时诧异不已,平白无故的誉王上门来作甚?

袁中怀几乎都没怎么跟誉王打过交道,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忙整理整理衣着,匆匆去前厅接迎。

誉王老儿坐在太师椅上,一身华贵紫袍,大腹便便。

不一会儿袁中怀进前厅,笑吟吟行礼道:“不知誉王亲临,下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誉王摆手道:“袁侍郎客气了,我今儿也是心血来潮,突生兴致想来贵府讨盏茶喝。”

这话听得袁中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见他一头雾水,誉王解释道:“我听说李瑜那小子跟你家四郎打赌,把宁樱输了过来,那女郎可是个妙人儿,一手好茶艺不输宫里头的芳嬷嬷,我可惦记着呢。”

此话一出,袁中怀脸色骤变,差点站不稳脚。

发现他的异常,誉王好奇问:“袁侍郎这是怎么了?”

袁中怀面色为难地纠结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实不相瞒,那宁樱姑娘……”

誉王皱眉,“怎地?”

袁中怀咬咬牙,硬着头皮道:“跑了。”

誉王:“???”

于是袁中怀冷汗淋漓的把宁樱出逃的过程细叙了一番,听得誉王半信半疑。

他原本是不信的,但见袁中怀焦虑的样子不像是作假,便不再追问。

不过还是觉得遗憾,指了指他道:“你这老儿啊,让我说什么好,那么一个妙人儿,竟然给放跑了,待李瑜那小子追究起来,可够得你折腾的了。”

说罢便背着手离去了。

袁中怀躬身相送,背上早已出了一层薄汗,他知道这事瞒不住,却万万没料到来得这般迅猛。

事情走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唯有咬牙硬撑过去。

思来想去,这事既然已经瞒不住了,李瑜随时都有可能找上门来,当即便道:“来人!”

家奴上前。

袁中怀指着外头道:“赶紧去把四郎给我找回来!”

家奴领命而去。

这不,誉王没在袁家讨到茶喝,心里头不痛快,便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派了仆人前去秦王府。

当时李瑜正在秦王老儿那边,西月阁的仆人前来通报,说誉王府的家奴在院里候着的,有要事禀报。

李瑜心下不禁生出困惑,却也没有多问,只起身回了西月阁。

见他回来,誉王府家奴恭敬地行了一礼。

李瑜也没坐,只背着手看他,问道:“说吧,何事?”

家奴答道:“誉王命小奴带话给郎君,说他方才去袁家讨茶喝,结果袁中怀那老小子告诉他,说宁樱已经在六日前从袁家出逃了。”

听到这话,李瑜不由得愣住。

家奴继续道:“誉王说,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那样的妙人儿竟然送给了袁家,我若是知道她只值一幅画,势必会讨到誉王府来,岂能便宜了袁家。”

李瑜:“……”

家奴:“小奴说完了。”

李瑜盯着他看许久,面上不露分毫情绪,只指了指他道:“你带话给誉王,就说你这个做伯父的可不厚道,看戏不嫌事大,改日把那婢子捉回来定要亲自请他一回。”

家奴道了声是。

李瑜挥了挥手,他恭恭敬敬退下了。

院里还有几个奴仆,听到宁樱从袁府逃跑,八卦之魂不由得蠢蠢欲动。

他们原本想瞅瞅自家主子会是什么表情,然而李瑜让他们失望了,他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只背着手边走边道:“备马车,去袁府。”

梁璜赶忙吩咐仆人去备马车。

待主仆二人出了院子,西月阁里的众人全都哗然,很快宁樱从袁府出逃的消息传遍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消息落到崔氏耳里,顿时震惊不已。

美月是个直性子,脱口道:“阿樱姐姐是不是疯了。”

春兰也道:“若真从袁府逃了出去,那就是逃奴,一旦被官府抓住,定然小命不保。”

崔氏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宁樱行事出了名的稳重,能从袁府逃跑,定然是被逼急了,想来是在袁家过得不如意,才敢生出惊天之举。

院里的人们揣测纷纷,马车上的李瑜则沉着一张脸,通身的阴郁。

逃奴。

逃奴意味着什么,相信宁樱比他更清楚。

那女人行事素来稳重,也有几分小聪明,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李瑜端坐在马车里,思绪有些混乱。

誉王家奴说她在六天前就跑了,一个弱质女流,能跑到哪儿去?

心中藏了许多疑惑令人摸不着头脑,李瑜并未胡思乱想。

他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做事也条理清晰,遇到事情极少慌乱,只会以最沉静的态度来分析局势,从而做出决定。

待马车抵达袁府后,梁璜上前敲门,请袁府家奴通报袁杰。

袁杰才刚回来不久,正和二老聚在屋里讨论宁樱逃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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