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晚的确喝醉了,但却并没有断片。
所以事后能很清楚的回忆起一些细节,比如她逼问周晟言喜欢她还是喜欢那件毛衣。
周晟言也没刻意提起,只是第二天出门前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中午会下雨,可能会把衣服打湿,我穿这件吗?”
陈暮的脸烧了起来,“都行,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记起了?”他并没有换下衣服,拿上了一把伞,牵着她的手打开了旅馆的门,外面的气温比屋内要底一些,清晨的空气里也带着晨露,“以前喝醉过吗。”
陈暮回忆了一下,“高中毕业的时候吧,喝多了跑去问我们班主任为什么长得比我矮,从此再也没敢回去看他。”
他想起陈暮昨晚上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诱人姿态,“暮暮,以后我不在,不要多喝酒。”
国内的家人和朋友都是这么喊的陈暮,但是被周晟言这么叫还是让她有些悸动,乖乖的点了点头。
在塔斯马尼亚的两天,周晟言带着陈暮去了挺多地方,让陈暮印象深刻一点儿的是惠灵顿山,上面的树木长得奇特怪异,像是蒙着一层白霜,姿态都像一个方向扭着。
还有布鲁尼岛,在船里路过一片礁石的时候,很多海狮都趴在上面,一靠近就是一股很臭的腥味。
“我们在参观他们,他们也是不是在参观我们?”陈暮问。
周晟言看着他们耷拉的眼睛,回答陈暮,“他们在睡觉。”
这几天对于陈暮过往的十九年都是完全不同的。
仿佛茫茫灰黄色记忆沙堆里,骤然出现了几颗晶莹剔透的琥珀,耀眼而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