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在沈淮景怀里很窝得住,歪头讨好,时不时还翘尾巴去蹭他的手。
温年喝完一杯水,心跳已经平静下来。
“你要是多来几趟,它可能就要给你送毛毛虫了。”温年摸了一把五块的头。
沈淮景没养过猫,但知道有些猫会给亲近的人送“礼物”,笑了下:“给你送过?”
温年点头。
那是记忆里五块最黏人的一天,也是记忆里他唯一没有抱过它的一天,因为实在抱不下手。
吃完面撸完猫,两人……外加一只猫,沿着后巷往银杏树走。
老城区总是“醒”得早,“歇”得也早,才刚刚晚九点,抬头还能远远看见几条街之外耸入云端的高楼,霓虹灯夺目,可这片已经安静下来。
五块晃着尾巴走在最前面,偶尔跑动两下,回头见两人没跟上,又停下步子,喵两声,像是示意他们走快点。
“它每次都这么送你?”沈淮景看着不远处的猫,说。
“看情况,以前晚自习结束过来吃夜宵,它会跟着我一起出来。”温年想起读书时候的事,“不过它只送到银杏树的位置,多一步都不送。”
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
“这么严格?”
“因为出了银杏树就不是它的势力范围了。”
沈淮景失笑。
果然,等到了银杏树的位置,五块就四爪并拢蹲坐在那儿,灯光将它的影子拉得又宽又长,敦实魁梧,镇守在那,像是在说:“我就送到这儿了。”
温年走过去,摸了摸五块的脑袋,轻声说:“再不回去李阿姨就收摊了。”
五块蹭了蹭他的掌心。
现在滚圆一只,几年前大概也就丁点大的样子。
沈淮景没见过它几年前的模样,但他见过几年前的温年,大抵能想象那样子,一人一猫沿着街灯慢悠悠往外走。
彼时还是两个小朋友。
沈淮景轻笑了下,也俯身,摸了摸小保镖的脑袋。
他像是还说了什么,温年没听清。
五块蹲在那里,看着两人上了车,才晃着尾巴悠悠往回走。
车驶出昏暗小巷,转入车水马龙大街的瞬间,温年没忍住好奇,问沈淮景当时跟五块说了什么。
“没什么,”沈淮景笑了下,闪烁光影落在他的眉梢,“跟它说辛苦了。”
还有小半句,只有五块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