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父亲大人请放心就是了!”石穰连忙跪下来答应。
“诺!”石建也连忙道:“大人教诲,儿子省得了,一点不给大人丢脸!”
同时也对石穰叩首道:“往后就请穰弟多多指正,你我兄弟齐心,共同辅佐家上!”
“善!”石奋哈哈一笑,将兄弟俩拉起来,让他们手牵手,道:“兄弟正该如此!”
……………………………………
刘彻这时候,却发现自己遇到麻烦了。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是时候该出发前往馆陶长公主府邸了。
但是……
有一件事情,刘彻遗漏了:他如今是太子,不是过去那个皇子了。
太子出巡,自然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随随便便说走就走。
而且,按照制度,太子出巡,要有洗马前驱,为太子仪仗。
这也就罢了,暂时找些别的人虚张声势就行了。
然而,有一个活计,一般人替代不了。
那就是必须要有一个代替太子与路上遇到的大臣贵族答礼之人。
此人要求相当高。
首先,身材要高大,不高大彰显不了太子的威仪。
其次,声音要洪亮,嗓门不大的,没办法让人听清楚。
然后,相貌必须是英俊伟岸的美男子。
最后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必须熟练的掌握全部皇室礼仪和规矩制度,见什么人要知道说什么话。
这么一个人选可真是难倒刘彻了。
汲黯本来很适合做这个活的。
前世之时,汲黯最初给小猪当洗马,就是专门干这活计的。
可惜,人家现在是家令,再来干这活,传出去,汲黯不说什么,刘彻脸上也挂不住。
同理,张汤、颜异统统出局。
至于周远、蛊臬柔,身材不合格……
宁成、主父偃,那歪瓜裂枣的模样肯定干不了!
司马相如连话都说不圆,就别指望了。
义纵年纪又小……
刘彻都快愁坏了!
没办法,刘彻只能把汲黯找来,问道:“卿可有同门同族英才在长安左近?”
刘彻觉得,汲黯长相身材都不错,那他的同族什么的也应该差不多哪里去。
汲黯特别奇怪,不知道刘彻问他这个做什么。
但是,身为家令,他的职责就是帮家上排忧解难。
他的长辈特地叮嘱过他:家令,乃为太子管家排忧解难也,事无巨细,皆亲为之。太子如有所欲,家令必当有所应。
也就是说。太子想干嘛,家令就必须千方百计帮太子搞定。
哪怕是拉皮条这种事情……
于是汲黯道:“回禀家上,臣姊子安正在长安苦读。以备来年考举……”
说这话的时候,汲黯是有些打鼓的。
因为这是裸的给外甥开后门啊!
刘彻一听就奇怪了,汲黯看模样也就最多二十一二,他姐姐的儿子怎么就能参加考举了?
许是见到刘彻疑惑,汲黯解释道:“臣姊长臣二十岁,臣姊子今年已有二十二,不比臣小了……”
“哦……”刘彻点点头。这倒是正常。
晚来得子嘛……
当此之时,北平侯张苍就是其中的标榜。
年过八十还能生子,而他的长子在他的幼子出生之时。却已经差不多六十有余了……
“那卿的那个外甥叫什么,师从何人?”刘彻问道。
“臣姊子司马氏也,名安,师从黄允公……”汲黯低头答道。
“司马安?”刘彻有些印象了。不就是前世那个把周阳由给推进坑里。将周阳由申屠两人一起埋了的廷尉监吗?
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汲黯的外甥。
至于黄允,刘彻的印象就更大了。
两年前,就是此人领着张释之给老爹赔礼道歉的。
这可是个学霸啊!
常年是已故太皇太后和窦太后的座上宾。
只是这两年年纪大了,才归隐老家卫地的竹山。
“马上去叫他过来,给孤当一回谒者!”刘彻命令着。
“诺!”汲黯大喜,连忙点头,生怕刘彻反悔。
当此之时,给上位者赶马拉车和开路以及唱名的。个个都是心腹亲信,地位崇高。
像太仆。本职工作就是给天子法驾赶车的,副职才是管理马政。
可照样是九卿,更因为天天给皇帝赶车所以地位相对高于其他九卿。
半个时辰后,汲黯就领着一位青衣士子,来到了刘彻前面,叩首道:“家上,臣已将臣甥安带来!”
跟在汲黯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叩首道:“小民司马安,拜见太子殿下!”
能称呼太子为家上的,也就只有太子宫的大臣以及朝中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其他人,只能称为太子殿下。
这是制度!
“起来吧……”刘彻站起身来,道:“孤听汲黯说,你师从黄允公?”
“回殿下,是的……”司马安站起身后,低头躬身答道,本来,他此刻应该在老家读书的,可是,看着舅舅一下子就从一文不名的士子,转眼变成了储君的身边亲信,现在更是成了太子家令,前途不可限量,司马家要是能坐得住,那就白混了。
于是,请了老母亲说情,说动了舅舅汲黯和外祖父,这才到长安来,准备考举,打的算盘就是万一考不上就走后门。
刘彻走到身前,打量了一下,这司马安,卖相跟汲黯一样,相当不错,身材也挺高大,看来没少吃肉,最重要的是,司马安的气质不似汲黯,看着就像个古板的老头子,司马安相对亲和了许多。
这样的人,别的不说,赶车这种事情和答礼回复,应该是称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