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们!
所有被俘或者投降的乌孙贵族,现在,不是脑袋被做成了酒器,就是整个人都被献祭给了天神。
即使是那些曾经投奔匈奴的汉朝官吏和叛将,在匈奴,其实也是跟狗一样的存在。
单于庭对他们轻蔑无比。
这从冒顿封卢绾为东胡王就看得出来。
东胡是匈奴的敌人,而卢绾是汉太祖的把兄弟。
封其为东胡王,其实就是在侮辱汉朝。但同时也是侮辱卢绾。
而除了卢绾之外,匈奴人并未再册封任何汉朝人为王。
哪怕是那个为匈奴呕心沥血。日夜谋划的中行说,最终也逃不过被放逐北海的命运!
在过去,且渠且雕难以为,匈奴如此,汉朝也应该是如此的。
但,今天,且渠且雕难发现自己错了。
眼前的这位汉朝九卿,就是证据。
“当然知道……”公孙昆邪笑着道:“我就是因义渠王世子之身份,而为太宗皇帝任用为陇右郡守的……”
公孙昆邪看着且渠且雕难,说道:“不仅仅是我,当年的章尼、韩颓当,如今都是大汉重臣!韩颓当甚至已经是皇汉特进元老,享有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之权!”
且渠且雕难大惊,问道:“为何汉朝皇帝与大臣,会不在乎您曾经是昆邪的王世子?”
“吾乃义渠王世子,不是昆邪王世子!”公孙昆邪纠正且渠且雕难的错误,他微微笑着道:“义渠,也是诸夏一员,曾经受命于始皇帝……嗯,对了,数百年前,贵国的先单于们,也曾经是我们义渠的邻居!”
公孙昆邪看向远方的甘泉山,说道:“想当年,匈奴的祭祖之地,可就在甘泉山!”
“另外,还有楼烦、林胡,也都曾经是诸夏一员,至今,我汉军中还有楼烦都尉和林胡校尉的职位呢!”
对付夷狄和蛮夷,公孙昆邪早已经磨砺出了一整套的忽悠手段没办法,如今,随着国家强盛,大鸿胪要管的属国也多了起来。
不仅仅要管理和忽悠南方的闽越和南越,还要向东,安抚沧海君、真番王、韩王以及其他大大小小,十几个被册封的国王。
不会忽悠怎么行?
事实是公孙昆邪能在现在还依然安稳的坐在大鸿胪的位置上,除了他在当初被天子休假后痛改前非,拼命跪舔外,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干的很不赖。
无论是傲娇的韩王,还是桀骜的闽越,或者现在乖巧的不像话的南越。
他都有着一整套的忽悠手段,总能让这些家伙,乖乖听话。
而且,在去年,在朝廷放风,要对西南用兵后,公孙昆邪立刻就制定了西南夷忽悠计划。
靠着南越人和蜀郡商人的配合,现在,已经有四五个西南小国的君主已经表态,愿意为汉臣妾了。
正是这样出色的业绩,他才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不然……
他早被当今天子的四大金刚给赶下台了!
舞阳侯樊市人跟复阳候陈嘉,可是想当九卿很久了。
而公孙昆邪最擅长对付的人,无疑是匈奴人。
尤其是那些匈奴部族的首领。
去年,整整一年,公孙昆邪与绣衣卫的匈奴司密切合作,在河套跟上谷外面,策反了至少七个部族的首领。让他们成为了汉室在匈奴的卧底。
虽然这些部族都是小部族,最大的也就千把人。
但这样的成绩,也是非常有说服力的。
正因为这样的工作干多了,加上他的儿子公孙贺,最近跟主爵都尉主父偃来往密切。
所以。其实。现在公孙昆邪已经成为了一位暗地里的纵横学派的拥护者。
表面上,他虽然说着:苏秦张仪什么的讨厌死了。
但实则,悄悄的,不知不觉间,大鸿胪上下已经被改造成了那个专门在别人家里煽风点火的部门。
所以,公孙昆邪很清楚,类似且渠且雕难这样的匈奴贵族的软肋。
这种人本来就已经对单于庭没有什么忠诚可言了。
只要稍稍利诱一下。就不怕对方不上钩。
果然。且渠且雕难听完了公孙昆邪的话后,就感慨道:“原来如此啊!若是这样的话,那以后若是我在匈奴有难,前来贵国庇护,贵国也能给予我与大鸿胪一样的待遇了?”
公孙昆邪笑眯眯的说道:“这是自然,我主圣天子就专门吩咐过我,像使者这样通情达理,还亲近大汉的匈奴贵族。一定要好好交往,妥善照顾!”
且渠且雕难听完。立刻就心花怒放,脸都笑歪了。
本来他还担心,自己要是玩脱了,恐怕有些不好,所以还有些保留。
但现在,得到了汉朝的保证,他就再也不用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