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了,他不清楚,这种变化具体到了什么程度。
但看着那支不过十人的队伍,昂头挺胸,骄傲的就差在额头上刻下‘劳资天下第一’这六个大字的士卒们。
李沮知道,他们必然有着其他人所不能及的勇武和技战术。
在军队,一支部队的骄傲程度和威风程度,基本上与其战斗力成正比。
尤其是在广大的北方郡国,和关中这样天下英雄豪杰猬集的地方。
没有三两三,也敢装?
必然是要被人教做人的!
当今天下,任何一支声名赫赫的强军。
都是靠着拳头和刀枪,打下自己的赫赫威名。
李沮于是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校场中央的那支羽林小队。
其他人也多半是凝神屏气,一动不动的观察着。
就在这时,那支羽林小队动了。
在李沮的视线里,那个羽林卫的什,几乎就像一个整体一般。
当什长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前后左右的士卒,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就与什长一起行动起来。
他们双手抓握着陌刀,身子微微前倾。
手中的陌刀,恰到好处的向前倾斜了一个角度。
然后,他们就像一堵墙,就如一道波浪,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跨前三步,但每一个人的姿态,每一个人手里的陌刀,却依旧纹丝未动。
直到……
领队的什长大喝一声:“杀!”
陡然就是金戈铁马一般的战场气息扑面而来。
他们整齐划一的做出了劈砍,前进,再劈砍的战术动作。
在阳光下,陌刀的刀身,闪烁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光泽。
那个羽林卫的小队,宛如一台可怕的绞肉机,似乎要将一切都搅碎!
“其徐如林,其疾如风,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李沮在心里赞叹着,宛如欣赏了一次华美的歌舞表演。
这支羽林小队,用着只有军人,只有硬汉,只有大丈夫才能欣赏的艺术,将几个简单的动作,变化成了一曲军人的礼乐,一声武人的长鸣!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李沮深知,这样默契的配合,如此可怕的协调性,以及那么恐怖的纪律性的背后,到底有多少汗水和日夜辛勤的训练。
仅凭着这支小队的方才的表演。
他们在云中郡,就已经足够列入郡守魏尚的视线,成为云中驻军的精锐和重点培养对象了。
更何况……
他们的武器……
李沮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支小队手里的武器!
“这是对抗匈奴骑兵的神器啊!”李沮在心里激动万分的想着。
在汉军的旧有武器中。
就以昔日的王者长戟为例吧!
长戟是过去汉军重步兵的主战武器,它是戈矛的综合体。
既能横劈也能直刺,还能倒勾,甚至可以作为格挡兵器使用,在实战中,常常有惊人的威力。
所以,汉军的主力部队,过去,中军主帅阵前,都有一支长戟兵方阵,以保护和掩护中军。
但长戟,在与匈奴人的对抗里,暴露出了许多问题。
先就是笨重。
这也是现在材官衰落的原因。
一柄长戟,光是戟部,就重达数十斤,非精锐不能使用。
哪怕猴版的长戟,也常常有二三十斤重。
其次就是长戟兵,必然是重步兵,全身披甲,以此来抵抗匈奴骑兵的箭矢。
这就使得它移动缓慢。
当然,这些都是小问题。
真正的关键在于,要玩好长戟,需要长期训练。
哪怕是李沮这样的材官世家,他有一年多没练,现在再让他去持戟,他都会有些不适应。
更何况,长戟在应敌时,反击手段太单一。
戟,虽然可以劈砍也能直刺,更能当勾子,甚至还可以客串一把长刀。
但,正因为太全能了。
所以,它劈砍不如斩马剑,直刺不如长矛,勾人不如锁链,横扫不如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