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士兵,眼睛里都里冒出红光来。
看向对面匈奴骑兵的眼神,更是兴奋中带着狂热。
“万胜!万胜!”士兵们大声喊着,挥舞起手里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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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外一侧的战场上,大战已经一触即发了。
须卜雕难率领的匈奴骑兵,占据了一个略略高于草原的山丘。
整个万骑的兵力,排成了五排,举着大纛的几个大力士,将须卜氏族的旗帜高高举起。
“这些汉朝人,胆子真大!”须卜雕难凝视着不远处的汉军军阵:“不过四千骑,居然也敢与须卜氏对冲?”
骑兵对冲,是骑兵间最绚烂的战斗。
两军交兵,从白刃开始。
须卜雕难还记得上一次,须卜骑兵对冲时的场面。
那是乌孙叛乱的时候,他在皋兰山下,堵住了一支亡命的乌孙骑兵。
那支乌孙骑兵,在其首领的率领下,视死如归的冲向了他的大纛。
三千多骑,排成了一个又一个整齐的队列。
然后两军交错而过,对冲十几次。
最终,皋兰山下,血流三百里,伏尸无数!
而,须卜骑兵在那一战,只用了五百人的代价,就换了那支乌孙骑兵全灭的结局。
乌孙人当场丢下一千多具尸体,另外有一千多人,跪在地上请降。
只有不到三百人勉强逃脱。
这就是骑兵对冲的残酷之处。
不仅仅要考验双方骑兵的装备、技战术和战术素养,更要考验双方战马的耐力、灵活性。
一般来说,骑兵之间的战斗,不会在一开始就发展到对冲。
但是,看着对面汉军摆出的对冲架势。
须卜雕难毅然接受了他们的挑战!
对冲?
须卜骑兵不怕任何人!
“就让我,伟大的须卜氏族的骨都侯,万骑长,须卜雕难来碾碎你们的自信和决心吧!”须卜雕难大声说道:“勇士们,须卜氏,从不后退!现在,这些卑鄙的汉人,居然敢在伟大的须卜勇士面前挑衅,就让我们的马刀和长弓来教一教他们吧!”
在须卜雕难眼里,汉朝人连神骑都没有,就敢挑衅他?简直是找死啊!
须卜骑兵,身材矮小,但四肢极为强健。
而且,每一个骑兵的战马,都是骑手自己从小养大的。
它们跟主人之间的默契与配合,不是他人所可以想象的。
更别提,现在,须卜骑兵已经鸟枪换炮了。
对面的汉骑有的装备,他们也基本有了。
而汉朝人拙劣的骑术和生涩的技战术,根本不是须卜骑兵的对手。
甚至,须卜雕难觉得,汉朝骑兵连给他们提鞋的资格也欠缺!
而他们现在居然作死的摆出了对冲的架势?
这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举起手,须卜雕难向前一压,顿时,一排排的匈奴骑兵,如同狼群一样,狠狠的扑向汉军骑兵。
足足六千多骑,密密麻麻,排着阵型,如同山崩一般,排山倒海的冲向了汉军骑兵的阵列,仿佛要将汉军撕碎。
…………………………
“对冲啊……”棘门军骑都尉王勇舔了舔嘴唇,确实,汉军的骑术和技战术,都远不如匈奴骑兵。
毕竟,人家生于马背,死于马背。
但是……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可以在后天弥补的。
汉家骑术和技战术,暂时还没有匈奴人强,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所以,汉军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不管它。
就像田忌赛马,用我的长处,对付你的短处,同时使得你的长处毫无发挥的空间就可以了!
第一千零七十四节狭路相逢勇者胜(2)
在须卜骑兵如同潮水般冲向了汉军的刹那。
远方的呼衍当屠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呼衍当屠将拳头紧紧握住,问着那个跪在他面前的奴才:“你跟我说,卢候人大败?这怎么可能?”
卢候部族,可是匈奴非本部中,少有的几个能跟本部精锐一样可以独当一面的凶悍部族。
更别提,卢候骑兵是被派去从事他们最善长的山地战。
在群山之中,在密林之内,这些可怕的战士,就跟回到了老家一样。
他们怎么可能失败?
即使汉朝人能击败他们,但也不可能消灭或者驱逐他们。
毕竟,卢候部族,虽然名为骑兵,但实则是山地之间的牧民。
他们的骑术很差,但是,翻山越岭,却是他们的强项!
连羌人在卢候面前,都无处藏身。
所以,呼衍当屠对卢候非常放心。
他认为汉朝哪怕调集十万大军,也不可能清剿掉卢候部族。
只要卢候人能持续不断的袭扰汉朝的补给线和粮道,就足可迫使汉朝浪费大量人力物力。
在呼衍当屠的预计中,卢候人再怎么样也可以在群山之中玩的汉朝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呼衍当屠问道。
“回禀左大将,卑鄙的汉朝人截断了卢候部族的粮道,卢候骑兵不得不撤往囤积粮草的集结点,结果却遭遇埋伏……”那个奴才战战兢兢的说道。
呼衍当屠听完,狠狠的一跺脚。
“截断粮道?”呼衍当屠握着拳头,看着自己的大军。
游牧民族需要补给吗?
答案是,肯定需要的!
在蒙古人崛起之前,所有的游牧骑兵,都需要一个稳定可靠的补给基地来维持军队的正常运行。
特别是在这样的冬天。
没有草场,也没有森林的绿叶。
战马,只能吃从后方运来的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