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呢,时光不是说了么,无论你们在这里待多久,她将你们带回去时,还是你们离开时的时间节点。”
简小楼满面尴尬:“不是啊前辈,到时候弯弯问我她爹在哪儿,我怎么办,难不成要说,‘你爷爷还没有把你爹生出来,再等等吧’?”
朝歌一下僵住了。
这可是真尴尬,连朝歌都跟着尴尬起来。他倒是满心疼爱他的小孙女,想想也挺神奇,儿子还不知在哪儿,孙女先出世了。
回头让孙女看着自己的爹长大?
“此事……”
朝歌此事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黑亮的眼眸渐渐幽深,从弯弯的血脉来说,夜游是他儿子,他会有个亲生儿子被蓝星海拿来复制海心,这是一个既定历史,并非历史假象。
故而朝歌十分疑惑。
无论符娇,还是被时光操控了的符娇,只要他不被强迫,就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那么促成此事发生的‘因’会是什么,何时到来?
朝歌摩挲着竹篾纸,忧思再一次爬上他的脸。
朝歌活了上万年,自小四处游学,拜师各门各派,不敢托大历经世事,阅历也是极丰富的。不会像青年人那样,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觉得天下没有自己办不到的事儿。
他已经到了人族“知天命”的年纪,明白但凡人事,人力有时而尽。
足够努力即可。
然而为了顺应历史去生孩子?
滑稽。
正思索着,意识海里传来一道传音。
朝歌眸光闪烁:“小楼,第五清寒的诅咒有眉目了。”
简小楼心中一凛。
没有前往莲花台,也没去了愿禅师的佛殿。
朝歌带着简小楼去到后山竹林。
迷途寺后山竹林,坐落着一座黄墙黑瓦的小寺庙,一进四合院的结构,占地面积不大。
入内一瞧,了愿禅师侧站在左边,眉目恭敬,而上首正中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看上去比了愿禅师还要年轻几岁的和尚。
相貌却普通了些,也不是普通,总之给人一种过目就忘,好似水中花、镜中月的感觉。
简小楼揣测八成是见苦佛尊。
十方界八圣尊中,唯一一位佛修。
禅房内还有一人,跪在见苦佛尊面前的第五清寒。
简小楼见到他的时候,心头还是忍不住抽了下。短短半年,这个曾经锋利如剑的男人,被折磨的憔悴不堪。
最大的变化,就是他满头小辫子散开了。
因是跪着,乌黑柔顺的长发铺了一地。
内力被悉数封住,无法以神识感应,许是嗅到熟悉的气味,他知道简小楼来了,慢慢抬头慢慢转脸看了她一眼。
清俊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瞳孔黑的吓人,眼白布满诡异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