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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高阶女修士,譬如他二师妹,从来都被众星拱月。
又岂会愿意嫁给一个低等妖族。
花静水岔开话题,取出灵兽袋:“师父,乌那那……”
“先囚禁于地牢,待你们师兄弟都到齐了,咱们再商议该怎样处理吧。”
“徒儿领命。”
何阑引路,将简小楼引入任明朗的洞府。
洞府是个一厅两居室,宽敞舒适,左边卧房设有禁制,是任明朗放置肉身的地方。
她在右卧房先住下:“你现在能回肉身里去么?”
任明朗身在莲灯,一直被滋养着,不愿离开:“神魂伤着呢。”
“那你估摸着何时方可恢复?”
“等太阴岛大军到来,不论怎样,晚辈都会出来。”
简小楼也就不吭声了。
一直虾不停蹄的赶路,她累了,先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
法宝世界夜晚极长,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处于黑暗,她这一夜睡的很饱。
半梦半醒之间,有钟鼓乐声透过门禁穿透进来。
她惊坐起身:“什么情况?”
“前辈莫慌。”任明朗宽慰道,“此乃早课钟。”
“你们还有早课?”
“我们的世界本就阳气不足,日夜交替之际乃是阳气最足之时,更盛于正午。除却太师伯、五岁以下孩童,所有人、包括家师都得去广场晨练,吸收阳气。”
“我能去瞧瞧不?”
“当然可以。”
简小楼起床出了洞府,直奔广场而去,一路果然一个人也瞧不见。
大广场上人山人海,整齐列队。
最前排、面朝殿宇站着的,是仙音门主文之初。他身后一排包括花静水、玉无涯在内的核心弟子。一众修者气沉丹田,正在呼吸吐纳。
倏然,文之初一甩手臂,长喝一声:“器起!”
广场两侧缓缓升起编钟、编磬、悬鼓等乐器。
他再甩另一条手臂:“风来!”
呼啦啦啦……
乐器被风敲动,庄严的雅乐入耳。
“嗬……!”
“哈……!”
“吼……!”
众人跟随着鼓点接连大喝,这气势和之前任明朗给她壮声势时一模一样。
简小楼差点儿喷出一口血。
受不了,她转身走人。
“前辈怎么了?”任明朗问。
“我也去晨练。”简小楼讪讪然。
“那行,晚辈无法晨练,闭合意识入定一会。”
“等等……这峰上可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简小楼初来乍到,对此间环境不熟,想四处走一走,这是她的一个习惯,陌生环境不踩点,易产生不安。
“并无禁地,前辈请便。”
简小楼哪里敢“请便”,只在广阔处随意看看。
准备回洞府再睡个回笼觉时,依稀听见婴孩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历经过“母亲”这个职业,简小楼分辨的出来,这是不愉悦、甚至痛苦才会发出的声音。她犹豫了下,寻着声音找过去。
山体洞府外,竹篱笆围城的一个小院,院中搁置着一张竹编藤椅,一个六、七个月大的男宝宝,一只脚被卡在扶手缝隙里,头朝下挂着。
脸都憋红了。
这肯定是某个弟子的孩子,父母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自己跑去晨练,竟将这么小的宝宝扔在藤椅上?
一个翻身不就摔下来了!
简小楼走进院中,并无任何禁制,将宝宝托起来,抽出小脚丫,抱在怀里好一番安慰。
小宝宝一点不怕生,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珠子盯着简小楼。
似乎在好奇,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简小楼对宝贝女儿压抑已久的想念漫上心头,酸酸软软的,深吸几口气,才又重新压下去。
见他小脸蛋红扑扑的,便摸摸他的额头,并不发烫。
又摸摸他的小腹,鼓鼓的,许是该撒尿了。
这么屁颠大的宝宝竟知道憋尿了?
修者的孩子果然早慧。
不过,简小楼也真是服了这孩子的爹娘,给这小小的身躯套了一层层繁复的道袍,盛夏时节,也不怕悟出痱子来。
松散开他的腰带,脱掉他的裤子,简小楼驾轻就熟的把着他撒尿。
全然不曾注意到,宝宝眼睛里透出的震惊。
片刻后,宝宝开始扭动身躯,奋力挣扎。
简小楼不懂他挣扎什么,还挥舞着手臂想抓她的脸。
“尿啊。”
“为什么一直憋着?”
“再憋小jī • jī可要炸了。”
简小楼哄了两句,开始“嘘嘘”吹口哨。
嘘嘘嘘。
嘘嘘嘘嘘。
一片嘘声中,一道清水被他排泄出来,尿了。
等他尿干净,简小楼给他穿上裤子,抱着他坐在藤椅上,准备等孩子的父母回来再离开。
估摸着半个时辰过去,始终不见宝宝的父母。
任明朗从入定状态中醒来,莲灯内,看不到外界,却可通过神魂力量进行感知,这一感知,差点儿吓死他:“前辈,您怎会在这?您是如何进来的啊?!”
“我……”
简小楼还没来得及说话,任明朗恍然大悟,“是因为我!”
简小楼拧了拧眉:“你在说什么?”
“前辈,速速离开此地,此乃我门派禁地!”
“你先前不是说没有禁地?”
简小楼哪里还敢在待,将宝宝重新放回藤椅上,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快步走出篱笆。
“这处禁地是被破空神斧砍开的一处空间,外人是看不到的,只有师父、大师兄、大师姐、我、玉师弟五人拥有钥匙,这钥匙在我神魂内,因我在你神魂内,所以你也看到了……”
简小楼哑然。
任明朗小心问:“前辈,您没对他干什么吧?”
简小楼眼皮儿霍霍直跳:“我对着一个不足周岁的宝宝能干什么,就是看他憋尿憋的脸红,把着他撒了泡尿……”
“什、什么?”
任明朗的舌头突地有些弯曲,撸了好半天才撸直。
完了,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