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来得更加轻松,活得更加自在。
想喝酒便喝,想醉倒便醉,哪知日后,自己会潦倒到便连醉也不敢醉,生怕醉眼朦胧中被人割了脑袋。
噗通——眼前似乎有重影了,亚索挥了挥手,晃了晃头,最终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又天当被地当床,摊开四肢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狼藉一片的院落里,月光显得格外的皎洁,天空中突然有漆黑的云飘过,片刻后,将月遮蔽,将黑暗归还给了夜天子。
但云终将离开,不一会儿,云便飘走了,银白色的月光重临大地,没有人注意到这样的月与之前有了怎样的不同,实际上也确实没什么不同,除了在那光洁的月面上多了一个很不起眼的红点。
亚索仍然睡得香甜,鼾声阵阵,酒香四溢,所以他没注意到就在自己的不远处,一道戴着白骨面具的鬼脸正用猩红的双瞳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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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张潮通过考核已经有一天了,但许是这些军团大兵太过团结,让血十字卫队都有些不好下手,距离锐雯自己私底下所要求的生存一百人还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考核一仍然在继续,而张潮自己也乐得清闲,要了一间专门的训练室,便开始了自己许久未曾继续的剑道修行。
抛弃了风,抛弃了圣光,也抛弃了星辉,他在进行最纯粹也是最单纯的剑道修行——所以在锐雯的眼中,便显得太过粗陋了些。
她说:“你的剑术传承是很好的,但使用方法还是太过粗陋了,若不是你天分愚钝,那便只能说你懒惰而不求上进了。”
张潮的天分自然是极好的,亚索曾经在第一次教导他的时候便曾经称:“你天分比我还要好。”
比亚索这个疾风道馆千年不世出的剑道天才天分还要好,那是怎样的一个概念?
最起码,就连疾风道馆的馆主,铂金巅峰的存在仍然只能称对御风剑术涉猎不深,足见这门剑术修行难度之高与入门之难。
但就算是如此,张潮也不过在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内,便将踏前,斩钢,风之障壁与狂风绝息斩所牢牢记住了。
因此,天分自然毋庸置疑,所以张潮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太过懒惰而又不求上进。
想了想,其实也并非如此,他修行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还没有充足的时间,来将自己各个方面都提升到十分出色的地步。
换句话说,他的步子走的太大了,一月入白银,又几年便入黄金,天分极佳者或许都要十数年才能达到的领域,他却用很短很短的时间就达到了。
步子太大会扯到蛋,张潮没被扯到蛋,仅仅是出现了个小小的短板,委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于是,一人一剑便在训练室枯坐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渴了喝水,饿了便就着能咯掉牙的干饼子囫囵吞下。
张潮本是饕餮之徒,但在沉浸剑道之时,居然连这也不再看中,反而是一心一意投入了其中,用巨龙的牙口与胃囊来对付那难以下咽的食物。
三日后,当考核一正式结束,一众衣着破烂的军团大兵睁着惺忪的眼,疲惫地走出大森林,进入通过者营地时,张潮便出来了。
从表面上看,这家伙与这些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阿托里斯哈哈大笑着跑了过来给了他一个熊抱:“没想到你小子一个人也熬了过来。”
张潮困得眼皮直打架,也懒得跟他说明真相,随口道:“困死我了,去哪能休息?”
阿托里斯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哈哈,我这困劲早就过去了,你小子这层次还不够高啊。”
张潮瞥了一眼这家伙的大腿,那上面有不少血迹,仔细一看,居然都是从斜下方扎上去的贯穿伤,既疼却又伤筋动骨。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算是明白你为啥不困了。”
说着一巴掌拍在了阿托里斯的大腿上,顿时痛得这家伙一声惨叫。
其实张潮心底终究还是有那么几分震撼的,易地而处,他若实力不济,究竟能否在这样的考核中坚持下来,还真犹未可知。
“你小子也太狠了吧!”阿托里斯痛得脸都白了。
张潮笑着扔过去了一卷绷带,这些小物件其实在系统商城里都有出售,只不过价格不菲,一卷急救绷带就价值三个购买点数了,攒一攒都快能买一些一级的垃圾符文了。
阿托里斯冷着脸给自己缠上了,顿时感觉腿部一阵清凉,居然顿感痛意消散了不少。
“可以啊兄弟,这好东西从哪来的?”阿托里斯嘿嘿笑道,称呼也从“你小子”变成了“兄弟”,张潮懒得搭理这个老兵痞,决定去找锐雯问问下一场考核是在什么时候开始。
他现在已经困成狗,万一睡过头错过了考核那就傻了眼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喂,你干啥去?”不管阿托里斯这家伙在后面大喊大叫,他有些恍惚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好似刚通宵了十个晚上的网瘾少年,随即继续向前走去。
就算在走着,他的脑海中仍不时回想起一道道玄妙的剑式,或凌厉,或暴虐,或轻灵,或凶狠。
孙子兵法说: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张潮心想,剑的最高境界怕也就是如此了,不过现在,他也就勉强能摸到其疾如风,侵略入火与难知其阴的边,对于其他的,那就只能说是一知半解了。
营地里遍布着三五成群的军团大兵,一百名优胜者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算少,原本一片冷清的营地就这样直接变成了菜市场,乱哄哄一片。
或许是这些天的生活太过辛劳,又或许是得到了锐雯大主考官的默许,就连守卫营地的一些血十字卫队都对他们的行为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
张潮晃晃悠悠绕过三五成群的军团大兵,突然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浑身破破烂烂,连头上的盔冠都被削掉半拉的低阶将官正懒洋洋地收回了腿,坐在道旁冷笑着瞪着他。
不用说,张潮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许是这两天耗费的心力太重,使得他一个不察居然连这种小把戏都没躲过去。
“哟,百夫长先生,靠我们给你拉仇恨,你居然还活得挺欢实。”他已经认定张潮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血十字卫队的追剿,能够存活下来定然是因为自己这伙人吸引了血十字卫队的注意。
想着想着,心里越发地不平衡了,于是干脆站了起来,向着张潮怒气冲冲走了过来。
“喂,雷诺,这小子能苟到现在,怕是也有几把刷子,你”旁边另一个低级将官压低了声音劝道。
那名叫雷诺的将官冷哼道:“连我伸个腿都躲不过去,还有刷子,我刷他一脸!”
张潮无奈地摊了摊手,原来在不知不觉的试探中,自己就已经被人打上了诸如“弱鸡”,“菜狗”,“战五渣”这样的标签了,可惜仔细想了想,他觉得还是把这些标签重新贴回这个叫雷诺的二货头上吧。
于是,他猛然间向前踏了一步,然后直接以势若奔雷的速度,将他的领子揪了起来,随即直接抡圆了胳膊将他抡成圈。
“看老子送你丫螺旋爆炸升天丸!”
嗖嗖嗖——在一大票军团大兵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雷诺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已然飞到了半空之中,旋转着一圈又一圈发出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