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嘴里一声一声地叫着铁蛋哥哥。
当时他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
其实心里明白,她叫着铁蛋哥哥,未必是因为什么男女之间的情爱。
他们之间,远比单纯的夫妻之情更复杂,也更牵绊。
她四岁被人拐了,落在了他们家。
她从小就认识自己,叫着自己铁蛋哥哥。
一口锅里吃饭,一个炕铺上睡觉,有时候他穿着小了的衣服,改一改还能给她穿。
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因为他们是被一个娘教养出来的孩子,在同一个屋檐下挡风遮雨,吃着一口锅里的饭。
到了十四五岁,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她是他的童养媳,是要成为夫妻的,于是他们成了夫妻,一起孕育孩子。
她那个时候还曾经爱慕过村里的玉儿哥哥。
萧战庭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她会爱慕的人,自己只是一个哥哥而已。
如今多年过去了,她叫着她的铁蛋哥哥,是在叫她的倚靠,她的亲人,她的哥哥,她孩子的亲爹。
或许其中只有那么很少很少的意味,是在她叫着她的夫婿。
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为这一声“铁蛋哥哥”而心疼不已。
只要她这样叫他一声,要他死都愿意。
“我闹什么了?”萧杏花很是无辜地斜了他一眼,满意地感觉到他眼眸中的渴望。
如果说最开始和他重逢,她完全是心里没底的话,那么现在那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知道他还是以前的铁蛋哥哥,知道自己不用怕他为了自己前途罔顾昔日情义。
知道他自始至终就没变。
既然从来不曾变,那就好办多了。
富贵稳妥地捏在手里,儿女的前程也不用愁,她的人生,真是不知道还有什么烦恼,吃香的喝辣的,奴仆成群,前拥后簇,这就是她的后半辈子。
“净给我装傻。”萧战庭自然看出她有恃无恐的样子,无奈地道。
“我就是傻嘛,要不然我早认字了!”
“别闹了。”他沉声道,声音威严。
“我就闹怎么了……”萧杏花就是想逗他玩。
难得今天他从宫里早早出来了,还有闲心思教她认字。
“再不好好认字我打你屁股了。”萧战庭扬眉。
“那你打啊,你打啊!”萧杏花顺势一靠,扯着他的胳膊就不放开。
一时之间,两个人扭作一团。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哭声传来,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丫鬟婆婆们仿佛匆忙拦着,可是却未曾拦住。
萧杏花听着这动静,瞪大了眼睛,慌忙就要从萧战庭腿上下来,可是谁知道这边刚迈开一条腿,几乎算是跨坐在萧战庭身上的时候,那边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泪流满面饱含歉意的苏梦巧出现,噗通一声就要跪在那里。
“爹,娘,这都是我的不是,一切都怪我!你们罚我——”她哭着把话刚说到一半,就愣在那里了。
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她家公公坐在那交背椅上,半叉开腿,她家婆婆就站在旁边,一只手儿还拉着她家公公的胳膊……
“娘,爹,我——对不起,娘——”苏梦巧的话活生生地咽了下去,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一张脸红得如同煮熟了的大虾。
苏梦巧这次真是羞煞了,转身往回跑,恰好碰到了追过来的萧千尧。
“你好歹说清楚,爹吃了那药,到底是和哪个女人好了?”她是再清楚她婆婆那人的,虽说这些年受穷吃累的,却是和她一般,眼里揉不下沙子的性情儿。若是爹真得和人好了,她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坐到爹大腿上去。
苏梦巧满脸通红地望着自家夫婿:“你好歹给我说清楚啊!”
“什么和哪个女人好?你想到哪里去了!”萧千尧莫名。
“咱爹不是吃了药,和哪个女人好了吗?”
“你胡说什么!你,你给咱爹吃得什么药?”
“啊?难道不是那个壮,壮——”她小心翼翼地说出了:“阳药。”
萧千尧一听这话,顿时震惊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你,你给咱爹吃壮,壮那个阳药?你!”萧千尧气得几乎想当场撕了她。
见过这样的儿媳妇吗,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儿媳妇吗?家门不幸啊!他萧千尧怎么娶了这样一个媳妇!
“那爹到底怎么被我害惨了?!”她也很莫名啊,不是说被害惨了吗,可是如果没和其他女人成了好事那叫什么被害惨了?
这,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爹受伤了!”萧千尧又震惊又疑惑,更多的是不明白,为什么爹吃了壮阳药后,竟然受伤了,而且是胳膊上受伤了?
“受伤?”苏梦巧一脸懵:“你可确定,爹受伤是因为吃了那药?”
萧千尧更加懵,就是不确定啊。
“不可能的啊,娘说什么都没发生,怎么会受伤呢,按说就算有什么事,要受伤也该是娘受伤啊?”苏梦巧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想起刚才她贸然开门后看到的情境。
我的乖乖啊,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娘竟然坐在爹大腿上呢,可见这两个人正好得蜜里调油似的呢!